扔了電話後,沈栩之就跟入定了一般,癱坐原地保持著一個動作,不動不響……
很久,不知在想些什麼。
自從記事起,時冽就跟自家這個小舅舅很親,但這一次,沈栩之現在的狀態,是他從未見過的差。
時冽很是不放心,當晚不得不留下來照顧他。
他將冷燃安頓在別墅樓上一間空房裡,自己則是陪著沈栩之在客廳裡枯坐著。
夜,逐漸深沉。
沈栩之卻沒有一點挪動的跡象。
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時冽使了些暗勁,半強迫著沈栩之,就勢躺到了沙發上。
自己則是在另一側的貴妃椅上假寐
……
沈栩之一夜未曾閤眼,腦中全是過去這段時光,夏橙橙和他在一起快樂的點點滴滴。
這段時光,是他近三十年來,最快樂舒心的日子。
是他感覺自己真正在活著的一段日子。
他以為,他對她寵愛有加,也不嫌棄她的出身,她的家庭,只要她哪一天放下心裡的防線,他帶她見了家長,就可以一直這麼幸福快樂下去。
他實在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內心深處,他始終無法相信,夏橙橙是這樣的女人。
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卻不得不信:
或許,一直以來,是他太過自以為是了,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愛他,甚至,一點兒也沒愛過他。
不然,她怎麼能走得如此堅決徹底,一絲留戀也無?
天光大亮之時,冷燃從房間出來,一夜輾轉,她也睡得沒有多好。
她輕輕推醒貴妃椅上閉目養神的時冽,兩人一起看向沈栩之,時冽驚覺,自家這個小舅舅一晚上竟然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一動未動,甚至,連眼睛盯的位置都沒有絲毫變化。
長這麼大,他從未見過他這樣,怪瘮人的。
“舅,你這又是何苦呢?”時冽勸解。
沈栩之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們,一言不發。
冷燃暴脾氣,有些看不過:
“沈醫生,你這就不對了啊。
都是成年人了,你這樣折磨自己,有意義嗎?
你這樣自虐,夏橙橙又看不到,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說,你要是當真放下了,你就沒必要這樣,頹廢一會兒就算了,該幹嘛幹嘛去。
你要是還放不下,現在天也亮了,機場也開門了,你可以去找她了,買張機票而已,你買不起嗎?”
聽了冷燃的話,沈栩之總算動了,他翻過身子,直直看著冷燃,熬了好幾個夜的雙目赤紅:
“去找她?
你昨晚沒聽到嗎?
她根本就不愛我,她只是玩玩,現在玩膩了而已。
我還去找她幹嘛?
自取其辱嗎?
她,就是個騙子!”
“嘿……”要這麼說,冷燃可不信了,她跟夏橙橙多少年交情了,她是怎麼樣的人,她還不知道嗎?
再說,當時,在公交車上,看了他一眼,大熱天的,拉著她在太陽底下暴曬找人的體驗,她這個當事人可還記憶猶新呢。
“你說你們兩個吵架了,不合適分開,我還信一點。
但你說小橙子她是騙子,故意跟你玩玩,欺騙你的感情,這我可不信啊!
她就不是那樣的人。
據我所知,小橙子她母胎單身20多年,除了對你一見鍾情,她的感情經歷可都是一片空白的,她騙你?我看是你騙她還差不多吧?”
“什……,什麼一見鍾情?”
沈栩之有些茫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