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會變的，汪直慢慢地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居然想建功立業，當時的朕也曾經有一個熱血的夢想，所以便選擇無條件支援，反正江山都是我自己的，我有什麼好在乎的，這好像就是一個遊戲，我們都忘了當初的目的。”
“本來一開始的計劃，汪直成立西廠，就是為了調查，萬貴妃的兒子為什麼被別人謀害了。我都忘了當初的夢想，所以萬貴妃對我不太滿意，當時我也沒有注意到，汪直就是一個大忽悠。”
“汪直到處安插自己的親信，陳鉞與王越就是這樣來的，我也想恢復爺爺的光輝事蹟，做一個熱血的英雄。”
“沒有困難，也要製造困難，沒有機會，就要製造機會。既然沒有戰爭的可能，那就可以濫殺無辜，反正這些草原民族，都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我忘了，打仗，原來打的是錢，沒有錢，根本就沒有辦法發動戰爭。文武大臣肯定是不滿意，幾次狼來了的故事，慢慢地也沒辦法吸引別人的注意力，這時候我才想起來，我需要調查的事，我的兒子為什麼死亡？”
“汪直終於意識到，如果在忽悠我，絕對沒有好結果，這時候才開始調查起來，這一查不要緊，居然發現了太多的問題。”
“表面上拿回了軍隊的權利，雖然表面上拿回了邊境的兵權，但實際上對於解決問題，汪直簡直就是一個正義的使者，因為他沒有家人，他唯一的家就是皇宮。”
“連他最相信的小弟，東廠太監尚銘又開始落井下石了，我當時的心都涼了，我沒有想到，人心總是容易變的。”
“大明的天下只知道有西廠，居然不知道有朝廷，知道害怕汪直，不知道害怕我這個皇帝。我才知道自己做錯了。”
“所以我就直接撤了西廠，汪直又變成了御馬監的頭，終於可以安心調查了，到底是怎麼死的？”
馬小帥的耳朵都豎起來了，因為這才是最關鍵的秘密，“我沒有想到下手的居然是吳皇后，因為我廢了她，她居然是江南士紳的代表，他們買通了御醫，親手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怎麼可以放任他們？所以曾經制造的冤獄，有些只是為了除掉敵人，這一點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汪直其實早就調查清楚了，只不過他想完成自己英雄的夢想，故意隱瞞不報，等到這個時候才報告上來，當時可把我氣壞了，因為我可是皇帝，汪直如此膽大妄為，但終究給孩子報了仇，萬貴妃原諒了他，所以汪直才能夠活下來。”
“第一次和第二次壓根就不是一回事兒，第二次下手的人，我也沒有想到，居然是我身邊的人，自己的母親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用來冤枉萬貴妃，這是因為，這個女人奪走了自己的兒子。”
“所以第一次跟第二次壓根就不是同一批人，汪直在成化17年的秋天，就已經查清楚了，第二次，所以他害怕了，打敗敵人之後，我只是讓軍隊回來，就是為了給他一個教訓，我又讓他去大同。”
“讓他搞不明白我這個皇帝怎麼想的，其實我當時就想看看，究竟有多少人會落井下石？”
“沒有一個人擁護汪直，所有的人都恨不得弄死他，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老老實實回來的汪直，在萬貴妃的請求下，最終得到了我的寬恕。”
“一年的時間，汪直交代的非常清楚，所以我決定放過他，同時也是為了放過我自己。”
“一個人曾經風光無限，現在又落魄，回到了原點，這就好像人生轉了一個圈兒，又回到起點。”
“我就想看一看，曾經權勢滔天的日子，彷彿如同昨日的輝煌，現在又變成一個最普通的老太監，我不知道汪直和做夢一樣，現在應該清醒了。”
“這本來就是一個遊戲，一個皇帝的遊戲。所有的人都只能作為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