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時間無心工作,只想在四下無人的地方私會情郎。”
季明月恍然大悟。合著崔主任演的這出戏,是個三角戀劇本。
沒有什麼比愛情更能讓一個鬼迷失心智了,按照這個劇本,之前自己反常的舉動、以及與崔決在幽暗小巷的密會,便都有了合理解釋。
他又有些啞然,覺得崔主任固然機智,此計也相當巧妙,但拿感情私事開玩笑,未免有些……缺大德。
心緒百轉千回,只聽崔決繼續無聲道:“小季,配合我,好好演。”
可那笑容哪裡像演的?就好似他真的像個痴情漢一般在追求季明月,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季明月的臉驟紅。
崔決於是更大膽地牽起季明月的手腕,接著向下摟上他的腰。
季明月頓時渾身僵硬,脖子上的青筋都綻了出來,崔決見狀,掰過他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肩頭。
……
崔決將季明月帶到了【裕德豐】涮肉店。
已是午夜十一點多,店鋪裡鬼頭竄動,吵嚷聲不絕於耳,蒜蓉和麻醬一色,水汽與肉香齊飛。
既然是談重要的事,季明月以為崔決會找個僻靜的包廂,沒想到對方竟然大喇喇地坐在了大堂,任一身上好的黑色西裝被羊肉的腥羶味包裹。
點單的時候,因為桌子太擠,崔決和季明月還被鄰座的食客埋怨“腿怎麼伸得那麼長,想跨欄啊”。
季明月有些無語,又有些不安,心道在這裡談陰冥高管們的動向,真的好嗎?
“大隱隱於市。”崔決一眼把季明月看穿,知道他在想什麼,“再說,我們倆你儂我儂了這麼久,背後跟著的那隻鬼早就噁心走了,把假髮摘了吧。”
季明月這才發現自己頭頂被假髮悶得溼透了。
不僅是頭髮,他幾乎渾身是汗。
崔決抽出紙巾,微微起身輕柔地按上季明月的額頭,幫助他揩掉汗漬。
崔決的呼吸和連海截然不同,溫涼和煦,氣息噴在季明月側臉,他卻好像被燙到了。
一定是這該死的涮肉店太悶熱的緣故。
季明月伸手擋住崔決的動作:“謝謝崔主任,我自己來。”
崔決見好就收,回身落座。
擦了汗,季明月舒服不少,連帶著思緒也清爽了。
服務員上菜上茶,又將銅鍋支起,季明月今夜體力和精神上都消耗了許多,此刻是真的有些餓了,銅鍋裡的清湯剛煮開,就舉筷子搛了羊肉進去。
崔決倒是氣定神閒,斯斯文文地拿溼紙巾擦了手,又去給季明月斟茶。
季明月不無忐忑地問道:“海哥……連海君還好嗎?”
“涮羊肉講究七上八下,時候很重要,”崔決筷子也下進鍋,碰了碰他,“再不吃就老了啊。”
王顧左右而言他,崔決是故意的。
季明月便也笑笑,鬆了筷子——裕德豐的銅鍋下方架碳,鍋內用十字銅片隔了個四宮格,中間豎著煙筒,因而羊肉一直被框在格子裡,有一角還貼在了滾燙的煙筒壁上,幾乎燒焦,像個越獄不成的罪犯,上下翻滾,無所遁形。
崔決何其敏銳,知道季明月同樣是故意的。
默了半晌,他目光沉沉地盯著銅鍋中早已卷邊的肉片,無奈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連海君現在在哪裡,他……好像憑空消失了。”
季明月猛然抬頭,隔著霧氣,清澈的眼神直望著他,似乎在判斷對方是否說謊。
但顯然崔決真誠無比。
季明月有點驚訝:“我記得很清楚,慶甲君找他有事,他是被鍾鋒帶去閻羅大廈了。”
“閻羅大廈,呵,”未料崔決回以一個苦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