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案子時,季明月同樣聽說桑氏大少爺桑榆死的時候,腦漿撒得到處都是。再然後是沛州步家村,殺人兇手之一的步安寧飲彈自盡後,警察卻只發現了一具無頭屍,也就是說,步安寧的頭顱,不見了。
難道說這些腦漿,其實都是用來……季明月突然冒出了一個極度恐怖的想法,他自己都被這想法激得打了個冷顫。
還沒來得及細想,季明月耳邊爆出巨大的聲響,差點把他炸失聰。
扭頭只見碧桃師太一把打掉了耿晨燦手中的話筒,話筒跌落在地又骨碌碌滾了兩下。那聲音因此而來,連帶著,耿晨燦的身子也晃了幾晃。
季明月心道碧桃師太是個狠人,能動手絕不逼逼。
耿晨燦已經豁出去了,扯著嗓子道:“福利院那三個孩子,都是老妖婆殺的!不僅如此,她還想要殺我!”
她咬牙切齒,“殺我”二字喊得鏗鏘,氣流同唇舌摩擦,蕩於宴會廳中。
“耿老師,不好意思啊,我也是無心的,”碧桃沒有去撿地上的話筒,而是始終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彷彿剛才那個把人扇懵了的始作俑者根本不存在,她舉起手在耿晨燦面前揮了揮,“還好嗎?”
不及耿晨燦反應,碧桃接著轉向臺下,無辜攤手:“耿老師好像受了刺激,精神不太穩定,這附近最近的醫院在哪裡,有人可以幫忙打120嗎?”
雖然是焦急的語氣,但她神情頗為鎮定。
耿晨燦看著對方這副裝得天衣無縫的虛偽模樣,巨大的憤怒衝破了胸膛,她不死心,艱難地挪到一旁撿起手機和話筒,準備放手一搏。
只要手機裡的抽血影片能公之於眾,碧桃就百口莫辯。
碧桃師太見狀,雲淡風輕地抬腳輕輕一踢。
話筒滾到更遠處,她背對著舞臺,站在光線陰暗處,高跟鞋悄悄碾上了耿晨燦的手。
“你……!”耿晨燦聲音都劈了,不知是因為來自虎口和腳踝的雙份痛楚,還是別的原因。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癱坐在旁的錢如真,撿起了滾到身旁的話筒。
她的目光在碧桃和耿晨燦之間逡巡片刻,接著向碧桃點了點頭,吃力地起身,手持話筒道:“不瞞大家,我和耿晨燦相識數月有餘,起初聽信她的花言巧語——她打著為福利院捐款、支援孩子們的藝術夢想的幌子,讓我們從院中挑選身體健康的女孩,組建芭蕾小班,事實上根本就是在找合適的‘血包’,為她保持容貌提供鮮血,抽血的地方就在我的辦公室,輸液針管還在抽屜裡放著。我和福利院其他同事只當她有一份做慈善的好心,並未想到,她背後竟然藏著如此汙濁邪惡的心思。”
看著臺下目瞪口呆的嘉賓,錢如真頓了頓,繼續道:“和孩子們相熟之後之後,耿晨燦會偷偷帶一些孩子出去,具體做什麼福利院無從知曉,只知道,有三個孩子出去了之後,就沒有再回來。”
耿晨燦的手被釘在碧桃師太的鞋跟之下,那鞋跟彷彿有千斤墜,令她動彈不得。她顧不上疼痛,撕下了女明星的優雅面具,爆起粗口:“錢如真,放你媽的臭狗屁!”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這個老妖婆狼狽為奸的,但你摸著良心講一講,碧桃師太是不是始作俑者?你有沒有在其中推波助瀾?”
耿晨燦越說聲音越上揚,倒把錢如真唬住了,後者色厲內荏地看了“李主任”一眼。
“小錢別怕,儘管說。”碧桃師太腳上用力又是一碾,痛得耿晨燦悶哼,她瞥了下耿晨燦漲紅的臉頰,這才緩緩道,“你只是受她脅迫與矇蔽,一切有局裡和市裡替你做主,你如今揭穿她,算是戴罪立功,我可以保證福利院安全無虞,你也依舊是院長。”
她又道:“對了,小錢,你不是還有關鍵性證據嗎?”
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