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白的抓住林雁回的手。
“哥,我是個自私又卑劣的人……我綁走郡主,是想要和她朝夕相處,讓她……認可我!她是我追求的唯一,我當然會用盡一切手段佔有……”
“我綁郡主的時候,根本沒想過你會失去她,見不到她,……我只為我自己的即將得到……而沾沾自喜。”
“我當時把你拋之腦後了,只想……和郡主歸山河湖海,醉情書畫,閒時……飲茶……悱惻至生。”
“哥,我是對不起你的,你恨我吧。”
“可是啊,哥,你知道我多羨慕你!郡主她不願給給我種下標記……郡主始終不會向對你那樣對我!”
“卑骨從心生,尊嚴如寶座崩塌,強求的自然逆我心願……”
林夕戎“噗”的吐出一口血。
“我這張臉明明也不錯,呵……,可郡主就是不願意。”
“我在想……郡主在柴房關著的日子,是不是死過一次了?才會連一點憐憫都不願……不願施捨……給我。”
林夕戎眼皮緩緩落下,聲音裡滿是倦態,喃喃著似要熟睡。
“我要去夢裡尋她了。在夢裡,她是我三媒六聘……的妻!唯一的妻!”
林夕戎意識消散前,有一個畫面在腦海越發清晰:
世間青山灼灼,唯有那踏門而入的女子猶為刻骨。
她穿蝶袖垂紗黃色長裙,裙襬下襬點綴著許多栩栩如生的杏葉,頭上是杏黃小花的髮簪,臉上帶著面紗,只露出半張精緻的雪肌小臉,雙眸中似含月藏星。
她一手撐在書桌,一手勾住他大哥的脖子,來了個誘人無比的面紗吻。
那一刻。
他似乎聽見自己寂靜的心,砰砰砰的跳動起來!
……原來,他是那一刻動心的。
林雁回眉眼低垂,抱著自己弟弟的手有些抖。
看著他斷斷續續的說話,看著他慢慢閉上眼。
簡玉樓開口:“林尚書,節哀。”
紀蒼泊身上有種山嶽難以撼動的冷硬感,乾脆利落開口:
“林雁回,如果不是他綁架郡主,我也不會對他動手!你若是要為他報仇,我隨時奉陪!?!”
林雁回抱著林夕戎起身。
“夕戎說,不曾傷害過郡主,應該就在隔壁院子……接下來勞煩你們了,我先把夕戎送回去。”
紀蒼泊把紅纓槍拔出,瞥見林雁回染血的青衣袖袍,眉頭深深擰起。
“你騎我的馬回去吧!”
“好!”
林雁回就騎著汗血寶馬帶著林夕戎走了。
紀蒼泊還在想,林雁回染血的袖袍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從後面攬住林夕戎的,那血量痕跡應該是成片成團的侵染,而不是成飛濺的方式,形成斑斑點點。
天上彩霞消散,雲層上橙色越變越淡,已經有星辰陳列蒼穹。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院門突的開啟。
蘇千藕朝外伸了半個身子,看見站在原地的紀蒼泊和簡玉樓後,愣了一下。
“我就說外面有動靜,原來是你們。”
紀蒼泊大步上前:“郡主,你沒事吧?”
蘇千藕愣了下:“我能有什麼事,我是一個有著大氣運還隨欲而安的人啊。”
隨欲而安?
慾望至上?!
這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扶住另一扇門開啟,露出一個春光澹盪,五官昳麗的男子身形。
他側身讓開。
“各位,進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