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裡,而整片太湖,卻足足縱橫百里!
也就是說,韓夜目光所及,不過是太湖的小小一片湖域,如豹之一斑!
這還真是,不到太湖一遊,不知神州湖泊之震撼!
第二次再來,乃是在半年前。
身為蜀山弟子的韓夜帶薛燕、星辰乘雕到蘇州降妖,途徑太湖。
彼時,韓夜已經見識過神界的藍天瑤池、黃天金池,從萬丈高空再瞰此湖,依然為它的百里煙波所撼,太湖恰似一隻巨大的手掌,而東邊的姑蘇城與之相比,則像一顆小黑豆,一顆即將被太湖巨手抓入掌心的小黑豆。
彼情彼景,就連馳騁六界的天箭手星辰,初來太湖也連連驚呼,被薛燕再次罵作“頭髮短、見識也短”。
而現在,太湖變了。
煙波浩蕩的太湖迷霧重重,如同裹上了一層棉花厚被,就算韓夜給銀雕輸送玄魔之氣,銀雕用紅芒之目極力觀察,也看不清霧裡的西山島所在。
看來,惟有去到南潯鎮鎮民口中所述的“昇仙橋”那裡,才有上島的明路。
幸得韓夜出發前已詢問過昇仙橋的大致位置,他眼見高空難尋西山島,便令銀雕在即將進入雲霧之前,於太湖南畔落了下去。
縱使落到太湖南岸,眾人也依然只能從岸邊向外看到湖中數十丈內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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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確實有些濃厚。
此時,夜色更深,韓夜繼續乘雕,圍繞湖邊去找尋鎮民口裡提到的那座昇仙橋,薛燕則牽著司徒雲夢的素手,倚湖望月。
從太湖邊向上望去,東北方向是一輪皎皎明月,還有那深邃靛藍的星空,正北方卻是一道高達千丈、直衝雲霄的迷霧之柱,司徒雲夢和薛燕需要把頭抬得不能再往上抬了,才能看到迷霧上方的夜空。
“神界那幫傢伙怎麼回事?”薛燕嘟著嘴,不滿地道:“太湖都成這副鬼樣子了,摸河螺蝦也只是六界之內的人物,為什麼他們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啊?不下來管管?!”
司徒雲夢把素袖放在胸前,在薛燕身後思索了一番,回道:“以我估計,天尊大人、玄女姐姐或許被天外神力阻隔了視野,但既然星辰已經去了神界,他們要管也只是遲早的事。”
“道理我都懂。”薛燕雙手牽於背後,遙望迷霧中的太湖,肯定地說:“不能等他們,他們太慢了,也很迂……我能感覺到,在那個西山島上,素素和裡蜀山的其他蛇精一定還被控制著、折磨著,雖然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從家裡跑出來的,但我答應你……”
說著,薛燕一個轉身,天藍飾帶在身後翩翩飛舞,她將水靈靈的眼眸望向司徒雲夢,堅定地說:“本女俠一定會陪你救回素素!也一定不會再讓你難過!你的徒弟,一個都不能少!”
原來,薛燕一直都記得,花雨谷司徒雲夢曾痛失愛徒。
原來,薛燕也一直都記得,因為過於防備芬芬芳芳菲菲,她曾來遲一步,致使三個蝴蝶精因不想連累司徒雲夢而化作飛灰。
司徒雲夢心很軟,之所以不願讓弟子們叫自己“師父”,是因為每次一聽這些孩子們叫“師父”,司徒雲夢總會想起那個無法彌補的遺憾。
司徒雲夢玉眸泛淚,上前緊緊抱住了薛燕,她曾以為,只有韓夜昏迷不醒或發狂入魔時,她六神無主,才會依賴薛燕。
但經歷了許多,司徒雲夢漸漸明白,薛燕本就是一個可靠的夥伴、值得付出一切的夥伴,反而是韓夜的存在,阻礙了這種感覺,令她最初不喜歡薛燕。
而薛燕則輕輕撫摸著司徒雲夢那柔香的背,嘆道:“放心吧,今時不同往日,薛女俠已經不再是花雨谷那時候的蝦兵蟹將了,不用再站在一旁看戲……誰敢讓我家小夢夢不開心,姑奶奶要親自把他揍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