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廢棄小鎮的一個陰暗潮溼、散發著腐朽氣息的角落裡,湯姆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毫無生氣地找了個看上去能勉強遮點風擋點雨的破爛地方,整個人“哐當”一聲一屁股坐了下去。他的眼神中滿是那種能把人淹沒的深深疲憊和無奈,彷彿那是兩個深不見底、能把靈魂都吸進去的黑暗旋渦。
“唉,你們不知道我這獨自生存的日子有多他孃的難熬。那簡直就是生活在地獄的第十八層,而且還是被閻王爺遺忘的角落!”湯姆長長地嘆了口氣,那聲音裡透著的苦澀,彷彿是從膽汁裡泡過一遍又一遍。
傑克和艾莉絲不敢有絲毫怠慢,像兩隻聽話的小狗一樣,趕緊圍坐在他身旁,神情專注得如同在聆聽上帝的教誨,靜靜地聽著他的傾訴,彷彿在聆聽一部比悲慘世界還要悲慘一萬倍的血淚史詩。
“這末世一開始,就像一場突如其來、毫無預兆的超級噩夢,瞬間把我的世界攪得稀巴爛,比那被龍捲風肆虐過的垃圾場還要混亂。我和我的家人就那麼一瞬間被衝得七零八落,到處都是混亂、恐慌和能要人命的危險。我當時就像個發了瘋的狂人,不要命地拼命找啊找,跑遍了一個又一個鬼地方,嗓子都喊破了,喊得都能噴出火來,可就是找不到他們的半根汗毛影子。”湯姆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那淚水彷彿是被積壓已久的洪水,隨時都可能衝破堤壩,洶湧而出。
“後來,我就像個被世界拋棄的孤魂野鬼一樣到處遊蕩。食物緊缺得那叫一個要命啊,能找到一口吃的都像是中了超級大樂透頭獎。水源也不乾淨,有好幾次我實在是渴得嗓子都要冒煙了,眼睛都綠了,實在受不了,閉著眼睛喝了那些不知道被什麼亂七八糟東西汙染過的臭水,結果生病發燒,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被燒炸了,身體就像被扔進了油鍋裡,都要去見閻王爺他老人家了。”他緊皺著眉頭,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那表情彷彿那些痛苦的經歷正活靈活現地在眼前重新上演。
“而且,那些該死的怪物就像一群陰魂不散的幽靈,總是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神出鬼沒。我睡覺都不敢睡踏實,哪怕是閉一會兒眼,都覺得心裡發毛,就像有無數只小蟲子在心裡亂爬,生怕一閉眼就再也醒不過來了,直接去見了上帝。”湯姆握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憤怒的小蛇,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還沉浸在對怪物的極度恐懼之中,無法自拔。
“有一次,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走了狗屎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像是被上帝可憐、眷顧過一下下的地方,有點少得可憐的食物殘渣。結果沒想到,這簡直是剛從狼窩逃出來又掉進了虎穴,被一群心狠手辣、喪心病狂的惡徒給盯上了。他們可真是一群沒有人性、沒有良心的畜生,二話不說,像一群餓狼一樣就搶走了我的食物,還把我打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我當時躺在地上,感覺自己就像一條被人狠狠踩在腳下、遺棄在臭水溝裡的流浪狗,毫無尊嚴,生不如死。”說到這裡,湯姆的眼神中充滿了能把人點燃的憤怒和讓人絕望的無助,那怒火彷彿能把周圍的空氣都燒成灰燼。
“我也不是沒動過找個同伴一起搭夥過日子的念頭,可這世界都變成這副鬼樣子了,人心隔肚皮啊,誰知道對方是人是鬼,誰能信得過呢?大家都為了自己能活下去,什麼下三濫、卑鄙無恥、喪盡天良的手段都使得出來,毫無底線。”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深深的失望和讓人窒息的絕望。
“我曾經躲在一個廢棄得不能再廢棄的破房子裡,外面全是怪物那能讓人做噩夢的吼叫,那聲音就像催命的符咒,一聲聲敲打著我的心臟。我就那麼餓著肚子,在黑暗中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瑟瑟發抖,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整整躲了三天三夜。那感覺,真不是人能受的,簡直就是在地獄裡受刑。”湯姆的聲音變得沙啞,彷彿喉嚨裡卡著一塊燒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