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兒悠然地擺弄著手中的鑰匙,口中哼唱著輕快的小調,一蹦一跳地向地牢深處走去。
“哼什麼啊,要幹活就好好幹活。”一陣怒斥聲傳來,風鈴兒倒吸一口冷氣。她屏息凝神,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個乾癟身材,身形猥瑣的守衛,他留著八字鬍,蓄著山羊鬚,一雙小眼在凹陷的眼眶中滴溜亂轉,似是時刻在尋找可以佔便宜的機會,鼻翼翕動,總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貪婪與狡黠。
“沒,沒……”在猥瑣守衛一旁,有一壯漢,他身高足足八尺,膀闊腰圓,一身橫肉堆砌,走起路來地動山搖,好不威風。然其面相憨厚,雙目雖圓睜卻顯得空洞無神,透出幾分憨傻之氣。
“沒什麼沒?還敢和我頂嘴,活膩了吧你?”那猥瑣守衛忽地身形一動,只聽“啪”的一聲清脆響動,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拍在了高壯守衛的面頰之上,高壯守衛頓感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可他卻仍是一言不發。
風鈴兒目睹此景,不由自主地嚇得縮了縮脖子,她輕巧地繞過那一對紛爭的守衛,繼續沿著幽暗的地牢走廊前行。不料,木板腐朽,“嘎吱”一聲傳來,瞬間吸引了兩個守衛的注意。
與此同時,地牢內的白鈺袖也敏銳的捕捉到了這細微的動靜,循聲向上望去。
“什麼人?”兩個守衛同時拔刀,小心翼翼的四處搜尋起來。
“你看我幹嗎,還不快往那邊走!”猥瑣守衛瞪著那雙狡黠的小眼,對著高壯守衛厲聲訓斥,語氣中滿是頤指氣使。
兩人如同獵犬般步步緊逼,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合圍,風鈴兒秀眉微蹙,但眼神中卻閃過一抹決絕。就在那電光石火的一瞬,她身形好似靈貓逐影一般飄逸無塵。只見她輕盈轉身,衣袂翻飛,動作之快,幾乎只在眨眼之間。高壯守衛眼前一花,只覺一陣清風拂面,待他回過神來,風鈴兒已巧妙地從他身旁掠過,宛如游魚入水,不留痕跡。
高壯守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環顧四周,一臉茫然。他龐大的身軀笨拙地轉了一圈,四處張望卻不見風鈴兒的蹤跡,只留下空蕩蕩的迴音伴隨著他的疑惑在地牢中徘徊。“誰?誰在那兒?”他的聲音因不解而提高了幾分,卻只得到自己迴音的回應。
風鈴兒步法輕柔,飄然迷離,運轉隨化,行止不定,只見她腳尖連點,身形順勢拔高,輕巧地攀上了粗獷的房梁,未驚起半點塵埃。緊接著,她於樑上完成了一個悄無聲息的空翻,而後如同落葉一般,整個人緊貼在地上,彷彿與周圍的影子融為一體。
她小心翼翼地透過木板間狹窄的縫隙向外窺視,視線穿過昏暗的光線,恰好捕捉到了牢房內白鈺袖的身影。只見白鈺袖於方寸之地來回踱步。這一發現,如同暗夜中乍現的星光,讓風鈴兒不由得心頭一喜。
“什麼情況?發現什麼了?”猥瑣守衛聞聲急匆匆趕來,八字鬍鬚隨著他的喘息微微顫動。
“有,有人……”高壯守衛愣在一旁,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
此時此刻,風鈴兒利用自己纖細的身形,悄無聲息地貼緊在高壯守衛寬厚的背後,彷彿融入了他的巨大身影之中,藉由對方龐大的體型作為天然的遮擋,完美地避開了猥瑣守衛的視線。
猥瑣守衛一雙小眼在凹陷的眼眶裡滴溜亂轉,他掃視著四周,試圖捕捉任何可疑的跡象。
“啊?沒,沒了?”高壯守衛一臉茫然,顯然是個夯貨,他渾沌的眼神中透露出他對當前微妙局勢的全然不解。他塊頭雖大,心思卻簡單如稚童,對於風鈴兒巧妙的藏身與周圍緊張的氣氛,只能報以一臉的懵懂與困惑,全然不知自己已然無意間成為了他人避險的屏障。在複雜的事態面前,他顯得手足無措。
“什麼沒了,給我仔細地搜。”猥瑣守衛皺起眉頭,聲音裡夾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