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溫柔撫摸下,溪流邊洋溢著一種別樣的寧靜與活力。因為逃荒,而不少時日不曾洗澡的男人們,此刻彷彿找回了童年的純真與自由。他們聚集在溪流的低處,笑聲、歡呼聲此起彼伏,水花四濺中,彼此間的距離被無形地拉近了。這份難得的輕鬆與歡愉,讓他們暫時忘卻了生活的重擔,享受著大自然的恩賜。
從溪流下方傳來的熱鬧聲不停地敲打在女人們的心頭。
“等夜深些,我們也去洗洗吧,實在是太髒了。”有大娘小聲開口,生怕被其他人聽見。
旁邊的人聞言,點點頭,不帶想的就出了主意:“這樣啊!那就多找些人,輪流來,有人洗,有人可以放風。”
“好,還是你有辦法。”倆人約好,便開始分開去告訴其他人。
沈啟也加入了男人們的活動,千萬叮囑他不可以去深處,只能在溪水邊玩水清洗。
此時,馬車內沈漁坐靠在箱子前,眼睛盯著手掌。疼痛的感覺像敲鼓般,發脹,布條上又滲出血。
在被子裡面放了包裹,營造出有人在被窩裡面躺著的假象。看了一眼馬車外,才消失。
按著自己的想法試圖出現在他的書房,強制想的結果就是腦子像被針刺的一樣疼。
差點跌倒在地上,反應式的雙手撐住桌子邊緣。
“啊!”
原本在樓下和老頭他們大眼瞪小眼的袁九司像知道了什麼?趕緊三步作兩步的跑上二樓,丟下坐在沙發上的三人。
莫柯眯著眼睛,摸索著鬍子,一副他知道了的表情。
開啟書房門的一刻,雙方的眼睛對視上。在男人眼裡出現的是女孩流著淚的眼睛,還有滴血的手掌。
相反,在女孩眼睛裡看見的卻是逆著光的英雄,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你受傷了!”握住她的手腕,將手抬高。一隻手從褲袋裡面摸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後撥了出去。
“拿著藥箱過了,手掌受傷,需要縫針。”說完沒等對方回答就掛了電話。
彎下身將她攔腰抱起。
“你~”
“閉嘴。”一旦面對這個蠢女人,他就剋制不住情緒。
“…”沈漁的眼眶裡又一次集滿淚水,在打轉裡打轉,模糊了視線。感覺自己被放在一個軟軟的地方坐下了。
“…我沒有要兇你,手是怎麼傷的?”蹲在地上雙手捧著她還在滲血的手掌,布條已經血漬斑斑,有乾的也有溼的。
沒等到她回答,人起身往外走,速度之快,她只一抬眸,人已經消失在門口。
以為他是沒得到自己回答而生氣了,沈漁氣自己不爭氣,總在他的面前哭,受不得委屈,更受不得他的冷臉。
男人拿著藥箱進門,見女孩的目光投過來,快步上前,書房門也沒關上。
“痛?”
“你不是生氣了嗎?”
“···沒有。我給你撒些藥止血,有點痛,忍著。”嘴巴說著話的語氣不溫柔,但是,手上卻很輕。因為男人是蹲在她的面前,倆人的距離自然也不會有多遠。他的手輕輕的解開布條,聽著女孩倒吸氣的聲音,他的眼簾也顫了顫。一圈又一圈解開布條,她的臉色就更蒼白,手也不停的發抖。
露出手掌全貌的時候,就連袁九司都觸目驚心,看著炸開的肉,眸色越發的深沉。咬牙忍著心裡的不適,從藥箱裡拿出消毒水,棉球,又從說沙發上抓個抱枕墊在她的手下,上面墊上紙巾。做完這些,才給她的手掌進行消毒,撒藥。
哪怕女孩流淚,痛,他全程都不曾抬頭看她一眼。
“痛~袁九司,我好痛。”
女孩的喊聲,彷彿滲入他的骨髓,讓他身體絞痛,像是被絞肉機攪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