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猝不及防掉落在了一個平臺當中,獪嶽的雙腳剛一觸地,一股濃烈得幾乎能凝固空氣的刺鼻血腥味便如毒蛇般纏繞而來,直鑽心脾,令他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眉頭。
他強忍著不適,緩緩抬頭,眼前的景象瞬間凍結了他的血液——滿地皆是支離破碎的屍體殘渣,宛如被狂風肆虐過的戰場,血跡斑斑,四處飛濺,讓人心生毛骨悚然之感。
“喂……你們、快跑……”
一陣微弱至極的聲音,在這死寂之中顯得格外突兀。兩人循聲望去,只見在那堆積如山的屍體殘渣之下,隱約露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臉龐。
善逸的心猛地一緊,來不及多想,便衝上前去,雙手奮力扒拉著那些沉重的屍塊,。然而,對方卻艱難地搖了搖頭,嘴角溢位一縷鮮豔而刺目的血,聲音細若蚊蚋:“我沒救了,快跑……”
善逸的手突然頓住,獪嶽上前,看見的是對方斷成兩截的身體,流出的血和腸子,與其他的碎塊混在一起。
空氣在這一刻彷彿凝固,沉重得讓人窒息。就在這時,一股暴虐至極的氣息如狂風驟雨般席捲而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讓善逸和獪嶽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他們猛地回頭,目光所及之處,一個令人心生畏懼的身影緩緩步入這片死亡之地。
那是一個留著如雪般白髮的成年男性,瞳色猩紅如血,彷彿能洞察世間一切罪惡。四肢和下半身都被鮮血和毛髮包裹,渾身長出帶有利齒的巨口,釋放出令人膽寒的氣息。
鬼舞辻無慘。
善逸的心跳在這一刻彷彿要跳出胸膛,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他的全身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冷汗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浸溼了衣衫。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讓他幾乎無法站立。
獪嶽則緊緊握著日輪刀,雙眼死死地盯著無慘,大腦一片空白。恐懼感如同無形的藤蔓,緊緊纏繞著他的全身,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好可怕,打不過,好想逃
“啊、新來的食料吧,看起來比之前那些有用多了。”無慘的聲音冰冷而刺耳,如同來自地獄的審判。他隨意地甩開手中抓著的腦袋,那顆頭顱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伴隨著咕嚕嚕的聲響滾落到獪嶽的腳下。那一刻,獪嶽感到前所未有的驚悚,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刷——”
一道凌厲的風聲劃破了死寂的空氣,緊接著,善逸的聲音帶著急切與緊張在獪嶽的耳畔響起:“大哥!小心!”
善逸彷彿化身為一道閃電,猛地拉開發呆中的獪嶽,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向側邊撲去。無慘的利爪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劃過,只聽得“嗤”的一聲,善逸的羽織被瞬間撕裂,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裂口。
他的手撐在地面上,由於慣性,指尖在地面上劃出了幾道深深的痕跡,火星四濺,彷彿連空氣都被這股力量撕裂。
獪嶽在善逸的拉扯下猛然回過神來,迅速拔出腰間的日輪刀,直指無慘。儘管他努力想要保持鎮定,但手中的刀還是微微顫抖著,透露出他內心的恐懼與緊張。
無慘緩緩起身,隨意地甩了甩手,他轉頭看向善逸和獪嶽,那雙猩紅的豎瞳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兩個小鬼?”
無慘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鋒,穿透了善逸和獪嶽的防禦,直擊他們的內心。在這股可怕的威壓之下,善逸和獪嶽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雷之呼吸·壹之型 霹靂一閃·八連 ”
善逸的身影瞬間化為金黃色的閃電,每一次落腳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日輪刀在他的手中猶如閃電般不斷向無慘發起猛烈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