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猛地跪在李諾面前,哭訴道:“青天大老爺,求您為我女兒做主!”
李諾連忙將老婦人扶起,說道:“老人家請坐,您有什麼冤情,慢慢說。”
隨著老婦人的出現,人群也開始議論起來。
“是陳大娘!”
“陳大娘怎麼來了?”
“她的案子可不一樣,要是能辦的話,早就辦了,何必等到今天……”
“哎,陳大娘也太可憐了,閨女本來都許給一戶好人家,卻被人給糟蹋了,許好的人家也退了親,多麼好的姑娘,就這麼瘋了……”
“真是造孽啊……”
……
老婦人哭個不停,導致說話也斷斷續續的,很難聽清。
這時,負責記錄的那位文書,小聲對李諾說道:“公子,這件案子下官瞭解,半年前,這位老人家的女兒,被人強暴玷汙了,本來還差半個月就要成親,結果得知這件事情,原先許好的人家也退了親,那姑娘受不了打擊,瘋了……”
李諾眉頭微蹙,問道:“這麼大的案子,縣衙不管?”
那文書搖了搖頭,說道:“管不了啊,半年前,她就來過縣衙了,但那件案子,沒有其他人證物證,難以定案,更何況,她所告之人,身份尊貴,縣令大人惹不起……”
李諾望向裴哲,裴哲立刻搖了搖頭,雙手一攤,說道:“我不知道啊,這不關下官的事,下官調來這裡才剛剛一個月,這是上一任縣令的乾的……”
他可不打算為前任背這口黑鍋,第一時間撇清自己的關係。
李諾看向文書,問道:“那人什麼身份?”
這文書道:“吏部考功司,考功郎中的兒子。”
大夏的官制,類似於唐代,但又有很多不同,李諾才剛剛開始瞭解,問道:“考功郎中,官職很高嗎?”
裴哲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考功郎中的官職高不高,看和誰比了……
和大部分官員比,他就是爹。
和你爹比,螻蟻而已。
考功郎中的官職並不算太高,正五品,和自己這個長安令相當,但吏部乃六部之一,考功司負責天下官員的政績考核,並給出官員升遷或者處分的建議,考功郎中乃考功司一把手,他是得罪不起的。
雖說他不是自己的直屬上司,但在考核政績時,給他穿一穿小鞋,卻是順手的事情,連續三年政績考核不合格,他的官職就得降,之後年年不合格年年降,連續六年不合格,直接摘掉頂上烏紗,從此永不錄用……
因此,大夏四品以下的官員,沒有幾個願意得罪考功司的。
他輕咳一聲,對李諾說道:“考功郎中,吏部考功司長官,官職正五品,掌管大夏四品以下官員的政績考核,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影響四品以下官員的升遷……”
正五品的官員,和長安縣令同級,官職是不低了。
若是偏遠一點的地方,正七品的縣令,就能隻手遮天,生殺予奪。
但長安乃天子腳下,正五品官員的兒子,就能肆意的踐踏律法嗎?
李諾看向裴哲,問道:“這件案子,你們縣衙不敢管?”
裴哲很無奈的說道,說道:“考功郎中,包括下官在內,長安縣衙沒有一個得罪得起的,此案的難處,也不在於敢不敢管,而是此案已經發生半年,難以取證,除非他自己承認,否則很難給他定罪……”
這些事情,李諾當然懂。
這對他來說,也是個難題。
考功郎中的兒子,到底有沒有罪,只要將他抓來,《法典》會告訴他的。
問題在於,其他人不知道法典的存在,李諾也不能給他虛空定罪。
對方怎麼說也是朝廷大員的兒子,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