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觀那飛雷城外詭異廟神性愈發濃烈,妖物猖獗,怕一年後再來……城都進不來了。」
孩童頓時嚇了一跳:「啊?有這麼誇張嗎?」
「這飛雷城雖然是小城,但城內世家豪族俱在,神基修士亦是有不少……一年就淪陷,有點誇張了吧?」
老者瞥了孩童一眼:「呂赤小兒,你當為師會騙你不成?」
「這城外詭異廟,以宗內『望性術』觀之,應當為『十都詭異廟』,再一年,便可晉升『九曜』……」
「以飛雷城中神性修士實力,如今的十都級別詭異廟,尚且能夠應對,一旦晉升九曜級,鑄就神基的修士及先天通脈武夫或許可逃,但神基之下,皆逃不了。」
孩童呂赤倒吸一口氣:「這飛雷城……神性稀薄,人口又不多,詭異廟如何能晉升九曜?」
老者捋須:「廟者,唯祭與祀。」
「有人以命丶以性丶以神……祭之,詭異廟自是會晉升。」
「我們提前來,找一下靈童,帶回宗門,勿要多生事端。」
老人叮囑孩童道。
「老師……難道我們見死不救嗎?」呂赤歪著頭,問道:「至少,我們該去提醒一下城中的強者吧?」
老人慈愛的揉了揉呂赤的腦袋:「這事哪有那麼簡單……」
「況且,你老師我這趟下山,雖是奉命,但為了繞過大景鎮廟司的眼線,將大部分神性都留在山上,偷偷而下……十都詭異廟爆發,還能應對,九曜中的廟神一旦成型,伱老師我這把老骨頭,可不夠打的。」
「到時候,若被廟神神性侵染……會壞了自己的神性路。」
「大景自己都不管,我們還管什麼?」
「大抵在災禍發生之前,公佈身份,引導無辜百姓出城逃難便是。」
老者拍了拍小孩呂赤的腦袋。
「好了,安靜些,讓為師以『望性術』看看……這飛雷城,可還剩多少神性靈童。」
老人牽著呂赤的手。
抬起手,捻住一片雪,輕輕於眼前一劃。
待得再度睜眼,瞳孔之中,似乎有金輪,圈圈環套堆迭。
他看向穹天,得見四輪巨大的神性磨盤高懸,迷濛於天地之間。
「【嗔哭鎮鬼】丶【懾恐溯光】丶【懸思流劍】丶【忿怒彌陀】……小小的飛雷城,鑄就神基的修士還挺不少,神基花樣亦挺多。」
老人淡淡一笑,仔細打量。
這些都是尋常的神基,但是能夠鑄就神基者,就已然有很大的風采。
畢竟,許多神性修士,養出如池神性,卻始終無法踏出一步,或是被神性肆虐了精神,徹底瘋癲,遭受神性反噬而隕落。
「神基修士已然不算弱了,莫要以為距離神性只差一絲一毫,可有時,一絲一毫便為天塹!」
老人眸光中的金輪一圈又一圈。
他看向了內城方向,微微頷首:「世家豪族還是積攢了不少靈童,可惜神性好像都不多。」
繼而金輪滾動,眸光落在了外城,看往徐記木雕鋪方向,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異色。
在他的「望性術」下,似乎有火光沖天,灼灼焚燒,染紅半邊天似的。
「好霸烈的怒之神性……」
「具備如此神性的靈童,世家豪族居然未曾招收?怪哉……」
老人驚異不已,他捋了捋鬍鬚,掐指一算:「哦,才兩歲……那難怪了。」
「看來……此次下山有大收穫啊。」
老人捋須而笑。
就在他準備散去雙瞳金輪,解除望性術的時候。
他怔了怔。
望向眼前長街之上,那拎著滷肉和一罈酒,哼著歌曲小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