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樓看似不起眼,點心的味道很好。
雅間裡沒看見暖爐,保暖卻做得極好,徐望月小口小口喝著紅棗桂圓茶,甜甜暖暖,竟是有些困了。
她扶著桌邊準備起身,一個恍惚身子有些發軟,幸好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裴長意起身,眉頭輕輕一挑,眼底滿是關切:“夫人怎麼了?”
徐望月怎麼好像沒有力氣,站都站不穩,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他的掌心。
她身子太輕,裴長意蹙眉,看來他應當在飲食上多下些功夫。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下移,看向她依舊平坦的小腹,心頭不免揪緊。
他也是第一次經歷女子懷孕,之前聽凌老夫人說過懷孕的女子會喜歡吃一些酸口的東西,所以他隨身帶著酸果。
她還說懷孕的女子很容易餓,所以他一發現徐望月餓了,立刻就點上了點心,紅棗桂圓茶滋潤補身。
徐望月吃了這麼多東西,怎麼還會身子發虛站不穩呢?
裴長意心中焦急,不知道是孩子出了問題,還是徐望月出了問題。
他抬眸,見裴鈺和青蕪站在一旁,正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
是有些關心則亂了。
徐望月半依偎在裴長意身上,低垂著眸子,感受著兩道凌厲的目光始終在他們二人身上打量。
她滿臉通紅,想站穩,裴長意卻緊緊護著她,似乎怕她會摔倒。
徐望月低頭抿唇,耳根不由得有些泛紅,低聲解釋:“世子爺,我真的沒事。”
她聲音壓得更輕,只有裴長意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早說過了,我不是豆腐做的。”
說話間,徐望月微微仰頭看向裴長意,水盈盈的眸子裡透著幾分紅潤,看著讓人心下不忍。
裴長意深深看了她一眼,眸底流露出一抹憂色。
他扶著她坐下,手依然摟在她後腰,沒有回頭,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裴鈺,去請大夫。”
他還是不放心裴鈺,又補充道:“就請上次那位大夫。”
那位大夫醫術不錯,人也機靈,最重要的是他了解徐望月身體的情況。
徐望月茫然地看了裴長意一眼,本能地搖了搖頭,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世子爺,不必如此緊張,我只是突然站起來,有些頭暈罷了。”
她臉色煞白,說出來的話也蒼白無力。
裴長意知道徐望月定是不想自己擔心她,耽誤了查案。
他心中又焦急又心疼,她永遠這般懂事,好像這世間的一切都比她自己要重要。
徐望月根本不知她在自己的心中,比一切,甚至比他自己的命更重要。
女子懷著身孕本就辛苦,也不知她吃了多少苦頭,自己又完全幫不上她。
他轉過頭,漆黑眉眼掠過青蕪:“你和裴鈺一同去,一定要將大夫儘快請來,再準備一些夫人喜歡吃的東西。”
青蕪雖然不知道世子爺為何如此緊張,還是用力點了頭,推著裴鈺便往外走。
聽著門開啟,又被闔上,徐望月眼睫垂下,扯了下唇角,慢慢地出了聲:“世子爺,為何如此緊張?”
之前她就有過懷疑,裴長意從山上把她救回來之後,對她就格外緊張。
那時徐望月就擔心,自己該不會得了什麼病,裴長意為了怕她傷心,所以一直騙她?
她回想起這些時日,總會感覺吃不飽很餓,可真吃上了,吃不了幾口又想吐,胃裡總反酸,難受得緊。
剛才也是,不過是一個起身,怎麼會頭暈呢?
她緊緊抓住裴長意的胳膊,眼波流轉間,波瀾不驚的神色裡也起了一絲漣漪。
徐望月靠得太近,灼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