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狐疑地看向裴鈺,清澈的眸子隱隱露出一抹狡黠。
“裴鈺,我剛才可是聽見你哭爹喊娘了,世子爺到底怎麼委屈你了?告訴二姑娘吧。”
聽著徐望月說話,裴鈺心頭警鈴大響。
眼前的二姑娘看著溫柔可人,語氣體貼,可這明明是在挖坑讓他跳啊。
果真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會騙人。
他要是犯傻,把這件大事對二姑娘和盤托出,世子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裴鈺苦笑,不停地擺手,他可不是擅長說謊的人。
更何況眼前人是二姑娘。
這不只是他們家世子爺心尖上的人,當初在侯府他可吃了二姑娘不少點心。
吃人嘴短,裴鈺撇了撇嘴,只求二姑娘能放過他,別再問了。
徐望月緩緩眨了眨眼,正想要開口,朝著眼前出現了一道如青松一般的身影。
“他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犯了軍規,不便旁人知曉。”
帶著冷意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裴鈺沒有回頭也聽出是裴長意來了,面色一鬆,緩過來一口氣。
太好了,世子爺來了!
他微微側身,給裴長意讓出一條路。
裴長意目光淡淡掃過裴鈺,落到徐望月身上時,帶上了幾分暖意。
“怎麼自己出來了?沒讓青蕪陪著你?”裴長意緩緩地掀起眼皮,與徐望月的目光對上,眉目間染上幾分柔和。
他剛才的解釋合情合理,可徐望月沒有錯過裴鈺方才面色一鬆。
裴鈺最大的優點,便是坦率真誠。他心中想什麼,面上是一點也藏不住的。
他們兩個,定是有什麼瞞著她的。
不過裴長意來了,徐望月也沒有自信從他口中問出什麼來。
徐望月淡淡嗯了一聲,瞧了裴鈺一眼,平靜開口:“我和裴鈺一樣,想去找點吃的。我看青蕪睡得很香,就沒叫醒她。”
“原來是餓了,我還以為你想去看看陸貢士呢。”裴長意語氣平淡,眼眸亮如寒星,默默凝視著眼前女子。
徐望月眼眸微闊,眸底閃過一抹詫異。
她確實是要偷偷去看陸遮哥哥的,沒有想到裴長意竟會主動提起。
他從前不是很忌諱自己去見陸遮哥哥嗎?
她注意到裴長意手中拿了一個白瓷瓶,看來他剛剛去過房間找自己。
裴長意緩緩抬了抬手:“你想先去看陸貢士,還是先回房間上藥?”
他一襲白袍,手中拿著白瓷瓶,發如墨玉,看起來猶如謫仙一般。
他竟會主動問自己要不要去看陸遮哥哥?看這架勢還想要陪她一同去?
徐望月覺得奇怪,抬步走到他身邊,一雙如小鹿般清澈的眸子深深望向他。
四目相對,她從他漆黑如點墨的眸中瞧不出半點情緒和心思,倒是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雪松香,凜冽得令人心頭一顫。
她雖一言不發,但裴長意明白她的想法,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裴鈺:“受了傷就趕快回去休息,這兩日靜養吧。”
他還是別出來亂晃,下一次再被徐望月撞上,自己可來不及救他。
裴鈺點頭,如蒙大赦,逃命似的往房間跑。
因為身上疼,他逃跑的姿勢看起來極其怪異又好笑。
徐望月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眼眸笑得彎彎的。
她抬起頭,見裴長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隱隱泛著一絲柔和。
自從這一次他把自己救回來之後,總用這樣的目光看向自己。
徐望月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走吧。”裴長意挪開了視線,緩緩陪著她往陸遮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