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遠見過很多女子動情時候的媚態,嬌柔做作,風情萬種,清純無辜,哪一種的都有。
他很快就發現了徐望月不對勁。
徐望月幾番想要開口說話,但聲音卻微弱的幾乎聽不見。
她的手指輕輕顫動著,想拿起眼前茶盞,都拿不穩。
“月兒妹妹,你怎麼了?”裴長遠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與不安。
眼前的徐望月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雙目含春,似乎能滴下水來。
徐望月緊緊閉上雙眼,突然又睜開,向自己伸出了雙手。
裴長遠剛想伸手去扶她,就見她好似發了瘋一般,大喊著不是你,突然推開桌子。
一地狼藉。
裴長遠這才看清楚,徐望月喝掉的,竟是那紅寶石酒杯裡的酒。
他呼吸一滯,不由地攥緊了地上的酒杯,眸心微顫……
這就是命嗎?
徐望月喝下的,竟是那下了藥的酒。
裴長遠抬眸,看著徐望月半倚在牆邊,很努力地想要離自己遠一些。
他有一陣心酸,在徐望月心中,始終還是對他不太信任。
這也不能怪徐望月,的確是自己當時做錯過。
不過這一次,是上天給他一次機會來彌補徐望月,來救她。
他緩緩地走近徐望月,語氣溫柔,“月兒妹妹你別怕,我是你未來的夫君,我們不過是提前行了夫妻之事……”
他每靠近徐望月一步,就見徐望月瘋狂擺著手,往牆角瑟縮著。
徐望月的意識模糊,眼前人的臉時而變成裴長意,時而變成裴長遠。
她僅存的意識,知道自己是和裴長遠呆在這個雅間裡。
不可以,就算是死,她也不要被這個男人玷汙。
就在裴長遠伸手握住徐望月手腕的時候,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裴長意身上是與生俱來的威懾和霸氣,他不過是推門,裴長遠就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半步,“兄……兄長你怎麼來了?”
裴長意冷冷掃過他一眼,臉上是稜角分明的冷峻,看向裴長遠的那一眼,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裴長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把自己的雙手往哪裡藏,“我沒有!兄長,不是我……”
裴長遠慌不擇言,不斷擺手,生怕裴長意誤會是自己給徐望月下了藥。
裴長意不堪其煩地皺了下眉頭,“我知道不是你,但你想做什麼?”
他進門時,分明看見裴長遠一步步逼近徐望月。
她瑟縮在牆角,眼尾紅紅的,似乎是哭過。
胸口的怒火壓不住的往上冒,若非他還有理智尚存,怕是裴長遠此刻已是個死人了。
聽裴長意這樣說,裴長遠下意識鬆了口氣,“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想救她……”
“救她?你想怎麼救她?”裴長意望著裴長遠,神色冷峻,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裴長意從來都不太喜歡笑,平時在裴長遠面前的模樣總是漠然又矜貴,雖然他們是兄弟,可彼此之間的隔閡感很強。
此時他生起氣來,這種感覺愈發強烈,裴長意眉眼間的鋒利好似一把刀,隨時便能要了自己的命。
裴長遠怕極了,往後退了一步,“她……我……”
裴長意來之前,他理直氣壯。
可不知為何,對著裴長意如寒冰似的臉,裴長遠那一肚子的話愣是說不出口。
裴長意神情陰鬱,那雙深邃如墨的黑眸裡,醞釀著極度危險的風暴。
“滾。”
裴長意見徐望月的臉越來越紅,知道此刻不是教訓裴長遠的時機。
裴長遠聽到這個字,毫不遲疑立刻從雅間裡連滾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