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徐望月說完這句就轉過臉去,用腳小心翼翼得想要擦掉自己寫的奇醜無比的字。
但裴長意本不該和一個姑娘家聊朝堂上的事情,也不知怎麼就被人帶偏了題。
應該是新婚還不適應。
裴長意摒去腦中雜念,也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向地上。
這是,
蚯蚓?
再仔細一看,竟然是幾個歪歪扭扭的字,若不是全神貫注,幾乎分辨不出來。
徐家的小女兒,竟然不會寫字?
裴長意驚訝之餘,沒多思考,就轉身從身側的書箱子中拿出一本書來,遞給徐望月。
“這是抄錄的書楷,你可以跟著練一練。”
少女抬起眼眸,看著那本書,一雙眼溼漉漉的,充滿了驚喜。
片刻之後,眼中的光亮又驟然散去,徐望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不必了,我”
裴長意沒等到她話說話,因為趕著去面聖,所以匆匆就將哪本字帖塞到她的手中,然後轉身離去。
徐望月步子小,又穿著儒裙,追了幾步未曾追上,也就放棄了。
她回身盯著遺留的那冊書,書上是裴長意親筆抄錄的痕跡,字跡蒼勁有力,如刀鋒入木,帶了幾分金戈鐵馬的氣勢。
果真好看。
狀元一幅字價值千金,何況狀元郎的字帖。
只是,她不能留下。
否則長姐那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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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望月輕輕撿起那本書,將被雨雪潤溼的頁面攤開,隨手放在長廊下的椅子上。
遠處來尋徐望月的嬤嬤越發靠近,安置了那本會給自己惹麻煩的書,徐望月又三兩腳將地上字跡踢碎,這才跟著長姐的嬤嬤回到大堂。
高堂之下坐著一個端莊貴婦人,書著當下最流行的朝天髮髻,身上是綾羅綢緞和金器珠寶。
徐望月上前曲了個禮:“見過定遠侯夫人。”
定遠侯夫人趙氏抬了抬手。“是個懂禮數的,孺子可教,也不枉你姐姐想要將你就接到侯府來教養。”
“謝過長姐。”
徐望月一舉一動都挑不出錯出來,見徐望月沒有給自己丟人,徐瑤夜心中那股戾氣少了幾分。
“只是。”趙氏語氣嚴肅起來。
“在侯府只能居住在後院,入夜後不可去正房,白日無事不要四處亂逛,尤其是世子的書房周圍。”
該提點的,徐瑤夜不懂,趙氏有義務提點。
這個庶妹雖然看起來清湯寡水的,但如果打扮起來姿容並不在徐瑤夜之下。
成日在世子面前晃悠,總不是什麼好事。
見婆母單純的為自己著想,徐瑤夜心中如同吃了蜜一樣,兩個人又說了好些體己的話,將徐望月撂在一邊好一會兒。
正說的興起的時候,忽地從外院闖進來一個大大咧咧的身影。
男人一身金色的衣袍顯得格外耀眼,近來也顧不得行禮,端起桌上的茶便牛飲起來。
定王侯夫人語氣冷了冷,卻不似生氣的樣子。
“又去哪裡鬼混到現在,仔細這被侯爺知道撕了你的皮。”
那人咧嘴一笑,混不在意,然後目光掠過徐瑤夜,直直的盯著徐望月。
“這是哪裡來的妹妹,生得這樣好看。”
徐望月往長姐身後縮了縮。
此人的身份不必進然後夫人點明,看他這副縱容的樣子也猜到了幾分。
一定是定遠侯府的二公子,裴長遠。
二公子裴長遠是定遠侯妾室所出,本來身世是不行的,可是那年裴長意失蹤,生死不知。
這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