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醜嗎？”
他問旁邊的傭人，傭人哆嗦了下，支支吾吾。
“不……不醜的大少爺！”
謝子驍的五官很立體，眉骨很高，眼型冷硬鋒利，天生帶著股野性與強勁，又是小麥色的膚色，臉上的傷口看起來並不會太過突兀，反而有種異樣的帥氣。
只是這副樣子有些太桀驁野蠻了。
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戰鬥的野獸，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鋒芒畢露，乍一看指定會嚇到人。
“那個……是不是有什麼粉之類的可以遮這些東西。”
謝子驍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口，耳尖微紅，冷著臉道：“就是那些omega往臉上抹的那些東西，用小瓶子裝的……”
活了十九年的謝子驍，第一次感受到了容貌焦慮。
——
安澈安安穩穩睡了一覺，好在謝子驍之前給他抹了不少藥，睡醒後還算是神清氣爽。
他簡單地洗漱了下就打著哈欠下樓去了，許是因為他醒的太早，正好撞見了還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的安竹瑾。
“早啊，哥哥。”他接過傭人遞來的熱牛奶一飲而盡，語氣自然親暱，似乎昨天的爭執不存在般：“哥哥你吃飯了嗎？”
安竹瑾捏著杯子的指尖微滯，強忍著不去看安澈。
是啊，他一向這樣沒心沒肺，不管發生什麼，第二天都絲毫不會影響到他的心情。
“哥哥，你怎麼不理我？”
他的沉默無疑讓這位嬌貴的小少爺不願意了。
安澈鼓著腮幫子跑到安竹瑾面前，眼中滿是譴責：
“你不會還因為昨天的事情和我生氣吧，安竹瑾，搞清楚，是你的錯好不好？我都大發慈悲原諒你了，你不要無理取鬧！”
“要是謝子驍呢？”
安竹瑾忽地抬起頭，咖啡放到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安澈被問得一愣：“什麼？”
“要是謝子驍呢？他惹你生氣的話，你會這麼快原諒他嗎？”
“你們又不一樣，為什麼突然問這麼奇怪的話……”
“會嗎？”
安竹瑾平靜地看著他，眼底卻醞釀著微不可察的執拗。
“才不會，他又不是我哥哥。”
安澈蹙著眉頭嘟囔了句，踢了踢安竹瑾被熨得平整的西裝褲：“哥哥，你最近真的好奇怪啊。”
聽到安澈的話，安竹瑾眼神肉眼可見放鬆下來，他強忍著想要揉了揉那晃動的漂亮腦袋的衝動。
“小澈，記住你的話。”
“啊？”安澈歪了歪頭：“哪一句？我記性不好的，怎麼可能天天記住……”
他自顧自小聲抱怨。
因為角度問題，從安竹瑾那個方向看去，安澈眼角那顆紅痣忽隱忽現，過分調皮勾人了些。
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移開了視線。
“沒事，那就由哥哥記著。”
他永遠，會是小澈最重要的人。
安澈好似覺得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接著不耐煩地站起身：
“老說這些聽不懂話，不關你了，我要去找謝子驍了！”
“等……”
安竹瑾本能地想要攔住他，卻瞄見了安父的衣角，揚起的手停頓了一秒，接著頹然落下。
還沒有訂婚呢就一大早往謝家跑……他出差的時候都沒見小澈起這麼早。
安竹瑾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太對，但就是忍不住從心頭泛起酸澀。
他深吸一口，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如果可以，謝子驍出門被車撞飛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