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碾過青石地面,揚起一陣灰塵,漂亮華貴的金絲轎子內,唇紅齒白的少年正偷偷看著旁邊一本正經坐著的兄長,在後者抬眼看過來將他抓包時,立馬委委屈屈認錯:
“兄長,我錯了。”
安鞅眯著眼看著自家這容貌昳麗弟弟,緩緩開口:“錯在哪裡了?”
眼看著態度好商量,安澈立馬好哥倆般挽住安鞅的胳膊,目光炯炯,態度誠懇。
“錯在不該鞭打那個五皇子,錯在不該去迎春樓喝酒,錯在……”
安澈抬眼瞄了眼正好整以暇盯著他是安鞅,嘿嘿一笑,沒皮沒臉道:“剩下的好像沒什麼錯了。”
這小子。
安鞅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安澈的額間:“傻小子,這些算什麼錯?”
安澈有些懵逼地眨了眨眼,眼看著他這副樣子,安鞅冷冷出聲。
“你啊,錯就錯在心慈手軟!錯就錯在回府不告訴兄長和父親!”
安澈:……?
“昨日的事我聽說了,那個五皇子也是個該死的,居然敢在眾人面前如此調戲你。”安鞅眼中的眸光更冷,透露出一股肅殺之意:“區區幾條鞭子怎解心頭之恨?若是我在,定手刃了這廝!”
說罷,他看向被千嬌萬寵養大的安澈,目光中是再也掩飾不住的疼愛與憐惜。
他這可憐的弟弟啊,自幼生的好,便被那麼多人覬覦,他做兄長的卻不能在弟弟受到騷擾的第一時間內趕到,真是太不稱職了。
不敢想,他可憐弱小的弟弟在那一刻有多麼無助,多麼孤立無援啊……
無意間聽到安鞅內心想法的007:……?誰,安澈?無助,孤立無援?
回想起昨天姜雉進氣多,呼氣少奄奄一息時,安澈毫髮無損收回紅鞭的場面,007覺得這個世界魔幻了。
越想越覺得生氣,安鞅恨不得現在立馬將姜雉千刀萬剮,他閉了閉眼平復著心中的怒火,看著自家的漂亮弟弟,語重心長教誨著:
“澈兒,日後遇到此等事情一定要告知我們,切莫一人解決了。”
天知道在從下人的口中得知安澈被姜雉騷擾時,他多震驚生氣。
“哦……”安澈乖乖應下:“我不是害怕你們怪罪於我嘛……”
“怎會怪罪於你!”安鞅不解地看向安澈:“此事是姜雉有錯在先,你不殺了他都是仁慈善意,菩薩心腸!”
安澈:……怕了怕了,這人還真是一個寵弟狂魔。
“就是皇帝那邊……”安鞅衝安澈笑了笑,輕輕拍著他的肩膀:“也無事,等會兒莫要說話,只聽父親的便是。”
——
繞過棵海棠樹,往西七十步,便到了個敞亮寬闊的大廳,大廳中早已站滿了人,身著繡著滄海龍騰長袍的皇帝不怒自威坐於正位,再往下就是安澈老爹和臉上鞭痕縱橫陰沉著臉的姜雉。
“你這不孝子終於回來了!”看到安澈,安烏雄怒氣衝衝站起身,衝到安澈面前揚聲道:“還不快速速於五皇子道歉!”
安澈眨了眨眼,看著自家滿臉怒氣的老爹和正細細打量著他的皇帝,立馬換上一副愧疚的表情,作勢要行禮道歉。
可那腰還沒彎下去半分,就聽到安烏雄忽地一拍腦門,下一秒,他就自家老爹攔住了行禮的動作:
“唉,瞧我,怎麼忽然忘了這不孝子前不久摔了腿,不便行禮呢……”
安澈:……爹,你的演技還能再拙劣些嗎?
姜雉臉色一黑,拍案而起,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痛得面目扭曲:“你……!”
“雉兒。”皇帝斜了姜雉一眼,淡淡出聲:“莫要失儀。”
聽到皇帝的話,姜雉這才不甘不願坐下身,看向安澈的眼神陰狠又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