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蠟燭在寒風的吹拂下慘兮兮搖曳著燭火。
子芩像是提線木偶般呆呆地抱著安澈,黑眸空洞。
鼻尖的那一抹熟悉的藥香喚醒了他,他的眼瞼猛地一抬,卻觸及到安澈灰白的臉,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了,面前那張精緻的臉被蒙上了一層水霧——
“騙子,為什麼騙我?”
子芩歪了歪頭,像是野獸般可怖,骨子裡散發的驚悚與怪異。
“你明明說過要陪我長大的……為什麼……騙我?”
“好啊,你不回答我是嗎?”
“那我就殺了他們,你不是要救他們嗎?我偏不如你所願……偏要你看看血路成河……別怪我,澈澈,誰叫你不理我呢。”
少年蹭著安澈的鼻尖,乖巧又親近,薄唇輕啟,卻是濃稠的惡意:
“他們就該死”
都怪那些人,都怪他們。
如果不是他們,澈澈就還好好的。
“我讓他們給你陪葬,好不好?澈澈……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
……
乾枯的枝頭掛滿了沉甸甸的積雪,壓得枝頭都低了幾分,寒風吹過,落雪之聲清脆響起。
城北,身姿形挺拔的玄衣少年面容冷峻,漆黑的眼眸中沒有半分溫度。他手持一柄寒光凜冽的長劍,一步一步緩緩走向面前那個癱軟在地上絕望的人,劍尖微顫,透露出嗜血的鋒芒。
“你……你……為什麼要殺我!?”那個人想要逃,腿卻軟了,只能顫抖地往後爬:
“你要錢,我我我……可以給你!別殺我,求你……別殺我!”
子芩翻手隨意擺弄著利劍,面無表情看著那個白著臉求饒的人,又抬眸看著那一群群瑟縮成一團的人,嗤笑一聲。
澈澈,這就是你想要拯救的百姓?
這些廢物,值得嗎?
他忽地覺得沒意思,看到這群人痛苦哀嚎的樣子,他再也生不出任何興奮之感。
以往,他很喜歡看人痛苦的。
他冷著臉,劍光閃爍。
“啊——!”
癱軟在地上的人失聲尖叫起來,下意識閉起眼,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想象的疼痛,他愣愣抬頭,感受到自己的頭顱尚在,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絕望。
玄衣少年猛地側頭。
哪個不要命的居然敢攔他?
一人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來,飽經風霜的蒼老臉上滿是規勸:“子芩,莫要釀成大錯。”
是蕭城主。
少年抵了抵腮,忽地笑了:“你想死嗎?”
“子芩,你這樣,若是小澈知道,小澈肯定會傷心的……”蕭城主皺著眉頭,耐心勸解。
“住口!你沒資格提他!”
一陣兒勁風吹過,蕭城主幾乎看不清子芩的速度,等反應過來時就被少年死死地掐住脖子按在牆上。
果然,他的武力很強,他們殺不死他。
這時候,蕭城主才真正相信的安澈的話。
他微微側頭,朝暗中埋伏的侍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子芩,你……”蕭城主艱難地開口。
“閉嘴,你不配這麼喊我!”少年眼中閃過弒殺與瘋狂:“都怪你,都怪你讓澈澈出山……全是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
少年幾近瘋魔,手下的力度越來越大,蕭城主幾乎喘不過氣來——
“蘇……南……深……”
蕭城主從嗓子中擠出三個字來,少年在聽到這三個字後猛地瞪大雙眼,愣了半秒,蕭城主趁機掙脫了他。
“你怎麼知道……”子芩陰惻惻開口。
蕭城主沒有逃,反而直視著他:“我怎麼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