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一來,靜柔便有些不悅,心裡多少覺得,芷雲說得不錯,這人,恐怕果真並非正人君子,猶豫了一下,想到幾個月來,兩個人的濃情蜜意,又想到他的詩詞,他的字畫,到底還是開口問了他對未來有什麼打算,什麼時候到家裡去提親……
“提親?美人兒,何必說這些掃興的話,咱們兩個這樣兒,不好嗎?”李敬儒有些頭暈,眼前也花了,一股子衝動上湧,眼睛裡的光,不知不覺間變得有些渾濁,他身子一動,湊過去,先是深吸了口氣,陶醉地一笑道,“真香,比玉梅還香……玉梅也是個美人兒,可惜了,可惜了……”
嘴裡咕噥著,李敬儒腦子開始發懵,伸出手,便想撈住靜柔的纖腰。
靜柔臉色大變,一瞬間,慘白的毫無血色,侍劍一步跨前,一巴掌扇了他一個趔趄……
芷雲透過水鏡,看著雍王府的靜柔格格從一個溫柔如水,情意綿綿的小女子,變得宛如‘怒目金剛’,一身煞氣,一開始還挺樂呵,笑言靜柔不愧是王府格格,還是有幾分滿洲姑奶奶的颯爽英姿的,只是看到幾個侍衛把那李敬儒扭著胳膊,堵住嘴,綁起來押走之後,那個面無表情,宛如失魂的女子時,她也有些笑不出來了。
“通知一聲兒,我要那李敬儒以後再也招惹不了女人。”
芷雲這句話說得狠厲粗鄙,七月和十月卻毫無反對之意,乖乖地應下。
這麼一折騰,已快酉時,芷雲精神有些疲憊,任由著十月為她換了常裳,擦了把臉,躺倒在榻上,七月過來給她按摩,從肩膀捏到小腿,這一次懷孕,反應並不大,只是稍稍有些孕吐,但畢竟是兩個身子,平日裡還是容易累。
屋子裡靜謐下來,不一會,芷雲就昏昏欲睡,十月見狀,為自家主子搭了條毛絨毯子,便掩門退下。
不知道睡了多久,芷雲朦朧中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是夕陽西斜。
“什麼時辰了?”
“主子,這會兒剛過戌時,還早呢,再歇會兒吧。”
晚風徐徐,透過半開的木窗吹拂進來。寒冬臘月,傍晚的風也刺骨,芷雲打了個冷顫,一揮手,榻上本來已經減緩的法陣重新運作,溫度重又升高,芷雲這才吐出口氣,睜開眼,屋子裡的光有些黯,懶懶地朝著床榻旁邊的夜光樹盆景上看了一眼。
瞬時,閃爍的瑩白光暈,便照拂了整個屋子,芷雲不禁眯了眯眼,呢喃道:“還是魔法好用,最近有些疏懶,不知道我還有沒有登上頂峰的那一天……”
十月捧了青花瓷的果盤過來,芷雲摸摸肚子,半坐起身,隨手拿起一隻雪花梨咬了一口。
這日子一天天過去,過了年,冬去春來,天氣漸熱,芷雲的肚子也一日大過一日,有時候,芷雲甚至覺得這肚子大得有些不正常,可太醫把過脈,又都說不是雙胞胎,她自己還不敢隨便用魔法探測,只能儘量少用油膩食物,多做健身操,各種保養無害的魔藥和營養劑,也不管難吃不難吃了,天天當飯菜灌。
好在雍王府裡雜事少,她沒什麼好忙的,也算不得累,靜柔消停了,雖然精神依舊不佳,形容消瘦,但到底漸漸恢復中,每天彈琴作詩畫畫寫字,有的時候也帶著弟弟們賞花遊園,多日來的頹廢已經看不大出來。
許是經歷了這件事兒,李氏也安穩許多,就連德妃,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人說了話,再也沒有提過要把靜柔嫁去烏雅家的話。
歐陽到是抽空說了幾句,好像康熙看中了那拉家的小子興德,想要招來做孫女婿,大概會指給靜柔,聽了這訊息,芷雲做主,讓靜柔帶著弟弟們趁著去上香的機會,偷偷見了一面。
靜柔也沒說相中沒相中,不過,大體上到是不反對的。
實際上,興德算不上好,他是武將,喜歡舞刀弄槍,又想到戰場上去博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