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筠張了張嘴想解釋,卻又不知從哪下口,只好乖巧的將手腕搭到脈枕上。
半晌,華融點點頭。
“恢復的不錯,藥量可以減一些了。”
聽到這個好訊息,白靈筠望向華融的眼裡散發著灼灼光芒,期盼著他接下來能夠說出針也可以少扎幾次的話來。
華融看都不看他一眼,捋了兩下袖口。
“是藥三分毒,不能久服、多服、雜服,你身體底子太差,不宜用藥強攻,藥量自然要減。針灸與其不同,銀針利用經絡、腧穴的傳導作用內病外治,一針都不能少,你從前不好好保養自己,現在還妄想敷衍?咬牙受著吧。”
白靈筠期望落空,失望垂眼,挺直的腰背也隨之垮下半截。
這身體底子差也不能怪他啊,他在現代的身體可好著呢。
華融抬手指了指白靈筠的臉,“你這屋裡熱還是怎麼著?臉為何這般紅?”
白靈筠被問的尷尬。
“啊……那個,碳燒多了,是有點熱、有點熱……”
華融才從外面進來,又站在風口吹了會冷風,冷熱交替,現在對溫度還不太敏感,倒也覺得屋裡挺熱乎的。
囑咐道:“保暖無需過度,切記莫要受風,你現在還未病癒,該注意的事項不能馬虎。”
白靈筠立刻拍胸脯保證。
“老先生放心,我每天都有按時吃藥,準時睡覺,嚴格忌口,出門一定穿三件棉衣,兩條棉褲,棉襪外面套棉靴,絕不讓冷風吹到一丟丟。”
他前幾日外出被風吹著了,有些傷風感冒,才見好的皰疹又有要崛起的勢頭,被華融提著耳朵訓斥了好久,最慘的是針灸的時候都不給他薰香緩解疼痛了。
華融對此解釋為:不疼到身上就不能夠長記性。
打那之後,他再不敢不聽這位老先生的話,所有注意事項全部遵照執行。
畢竟,有事他是真往疼了扎啊,簡直不要太長記性。
白靈筠最近氣色不錯,也很聽話配合,的確很遵守醫囑,華融便不再多說什麼。
眼角一瞥,瞧見身邊的炕榻上落了張紙,心中一喜,難道是行軍棋的製作圖紙?剛才在門口他就瞧見白靈筠看的聚精會神。
伸出兩指捻了起來,看著紙上的行書鋼筆字喃喃念道:“三人行必有一匪,有錢的怕綁,有女兒怕搶,走路的怕劫,出門的怕攮?”
華融一臉迷惑。
這……似乎……好像……大概……
不是圖紙吧……
白靈筠抬手扶額,大意了,大意了,剛剛收的太急,把沈嘯樓寫給他的信落了一張在外面,還好不是什麼旁人見不得的。
掩飾的輕咳一聲,“那個,是司令寄回來的信,東四盟匪患嚴重,當地老百姓編的一套順口溜。”
華融聞言,忙將信紙反扣在桌子上,推到白靈筠面前。
面上透出一絲尷尬,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幾個分貝。
“我以為是行軍棋的圖紙……”
白靈筠莞爾一笑,轉身拉開身後的儲物櫃。
“知道您念著這套棋,昨天就做好了。”
什麼?昨天就做好了?
合著沈淵那老小子和黎叔兩個,合起夥來誆他?!
白靈筠拿出一個實木盒子,開啟盒蓋,裡面是碼放整齊的紅瑪瑙棋子,棋子反面向上分兩層疊放。
“您瞧瞧,還滿意不?”
華融張開掌心摸了摸,入手冰涼潤滑,手感非常不錯。
白靈筠從中挑出一顆棋子遞給華融。
“您再看看雕工如何?”
華融接到手裡,冬日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映到棋子上,橙紅色的瑪瑙棋子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