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引得眾怒的罪人就是她鹿眠。
厲爵修掀起眼皮子,眸子如寒刀一般射向黃梅。
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一般,不可一世。
“確實沒用,你們難道不知道合同上面有清理自己的痕跡,合同是不作效的。”
“你這個大廢物教出兩個小廢物,屁都不懂,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頤指氣使。”
喲,對嘛,目空一切,這才是真正厲爵修嘛。
這桀驁不馴的語氣,讓鹿眠想到了剛和他相處的那段時間。
他的這份臭脾氣總算不是對著她一個人耍。
而是對著外人耍,感覺是不一樣,挺爽的。
“你...鹿鶴年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目無尊長,狂妄無禮,這樣的人怎麼配管理公司?!”
黃梅顯然是被氣到了。
鹿眠不再以往那樣對於她的責備,雖會反駁,但最終都會為了不讓父母為難,選擇隱忍。
但這一次她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裡。
鹿眠嫁人了,已經不再受這個家的管制。
黃梅就是一個超級經典的欺軟怕硬的人。
所以她有脾氣有怒氣,也不會對著鹿眠發,而是對著她的兒子鹿鶴年。
鹿鶴年對於母親的指責,也不再忍耐:“我覺得眠眠這樣挺好的,看不慣的人就罵,有脾氣就發,這才是我鹿鶴年心目中的女兒。”
黃梅捂著心口,嘴唇已經有些泛白。
“我是你媽,她現在對你媽不敬,你難道就沒有半分要教訓他的意思,你真讓我這個母親心寒。”
“是你先不愛護幼小,就得忍受她對你不敬。”
活該!
黃梅氣的大喘氣,左右她的好兒子都不向著她,那她也不客氣了。
合同不奏效是吧!
那就全撕了。
她將手中的合同撕了個粉碎。
“我把合同都撕了,都撕了,就算合同上有她鹿眠的名字,也沒有效果,鹿鶴年你給我重新擬合同,讓你的侄兒簽名。”
鹿鶴年是冷眼看著黃梅發瘋,並沒有聽她的話,做出任何舉動。
黃梅見他穩穩當當的坐在椅子上沒有半分動作,她氣急敗壞的上前去拉扯他。
“鹿鶴年,我是你媽,你必須聽我的,我讓你重新擬合同。你反正都要病死了,便宜了一個嫁出去的外人,還不如把福氣留給你的親兄弟。”
鹿鶴年閉上眼睛,心如刀絞。
從小到大,他的母親從未給他半分呵護和關愛,只知一味的索取。
即便知道他病重,她也沒有慰問過他一句。
但卻一直為他大兒子謀取福利。
偏心偏到這種程度,他也無話可說。
揮手一把甩開黃梅。
撐著扶手站起身,忍著喉嚨裡要蔓延出來的咳嗽之意,放下狠話。
“你妄想,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把財產分給你們一絲一毫,你不是喜歡撕合同嗎?來人!”
幾個傭人抱著一堆合同上來,那合同上還有餘溫是熱的,應該是剛列印出來不久。
“你慢慢撕。”吼完,他身體搖搖欲墜。
嶽邇一把扶住他。
立馬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個黑色的藥丸塞進他的嘴裡。
鹿鶴年沒有用水送服,是生生的將這枚苦澀的藥丸嚥進腹中。
這藥丸再苦,也比不過他心中的苦澀。
他緩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嶽邇的手背,以示安撫。
黃梅看著這麼多份影印出來的合同,這才發現她剛才所說的那份合同也是影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