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鹿眠睡得昏沉,床邊的厲爵修卻毫無睡意,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那裡,眼神呆滯的望著她。
注意到她睡覺又沒取眼鏡,無奈的搖頭,快手來到她的鼻樑處,動作輕柔的將她的眼鏡摘下來。
嘴裡還自言自語的吐槽。
“傻子,又戴著眼鏡睡覺,不難受嗎?”
說完,不知為何,他鼻頭有一些泛酸,眼眶中漸漸的蓄起了霧,他想哭。
對待夏雨柔是沒有愛意,也清楚不會做夫妻。
但也是真心把她當朋友的,沒想到這麼多年的友情不過就是個笑話。
可笑到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在意這份友情,而夏雨柔半點真心都沒有,只想著算計他和他的財產。
這種感覺討厭極了,平時煩躁的時候,他都會想著用煙來麻痺自己。
他這麼想著,身子也是無意識的活動來到床頭,拉開一個抽屜,拿出裡面的煙和打火機。
轉身要往陽臺走,但剛走了幾步,忽然一個恍惚讓他止住了腳步。
對了,他現在用的是鹿眠的身體,她一個女孩子應該是不抽菸的。
想到這兒他又側頭看了一眼,正在昏睡的鹿眠,仰天長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轉身回到床頭將手裡的東西又放回抽屜裡,將抽屜合上。
他坐回床邊,甚至無力的倒下,將鹿眠的胸膛作為枕頭,閉上眼睛自言自語道:“鹿眠,我自詡為精明,在事業上從來都是順風順水,但依然被騙了二十幾年,你也覺得我很可笑吧。”
他似乎想著什麼,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笑了。
“不是覺得,你早就在心中嘲笑了我已經無數遍了吧。”
“但是鹿眠,家裡管的嚴格,我從小性子就清冷孤傲,沒有人和我玩,只有夏雨柔,不管我如何不理會她,嫌棄她,她都依然堅定地跟在我身後,所以她成為了我第一個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拿她當做紅顏知己,對她好,我覺得是應該的,外面那些人為什麼要傳我和她之間的謠言?我和她之間明明就守規守矩,什麼都沒發生,我對她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為什麼那些人只看相信自己看到的,也不願多花腦子去思考一下?”
“想來也很可笑,當初在醫院我第一次見到她的真面目的時候,我心中第一反應居然是為她找補,她會有過激的行為,只是因為我結婚以後會不管她,再也不會認她這個朋友。”
“但我的理解竟然讓她變本加厲,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
“我很生氣,在她身上,我第一次有了自主的思考能力,也是第一次懷疑她,當初她讓我把相親物件帶過去讓她認識認識,我信以為真。不過這幾個女孩每次都被她用各種手段給逼走,甚至第二天莫名其妙的熱搜上就會出現一些關於那些女孩的黑料。”
“現在想來,那些女孩也挺無辜的。”
“夏雨柔心思挺深的,我討厭她欺騙我,算計我,我不想再見到她。”
他不停地訴說著,像是在無聲的哭泣。
“鹿眠,你說你怎麼活得那麼開心,像個小太陽似的...”是他永遠都無法活成的樣子。
他好像就這麼靜悄悄的站在她身旁,就會被她身上的溫暖的能量照耀到。
太陽都會轉的,她像是不把他全身黑暗都驅逐不甘心似的。
讓他沉淪在其中,根本無力自拔。
“鹿眠,我居然被人騙了,真蠢。”
“鹿眠,你說你愛我的心天地可鑑,你對我那些表白是真的,對吧....”不是騙他的吧。
他望著天花板忽然沉默良久,露出一個有些病態的笑容。
“無所謂了,反正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