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幻象雖竭力要與人造神爭奪,但他被如此趕上這個位置,就像被填鴨填的路都走不動一般,如何能贏。若不是那人造神在勝局已定之後另有計劃,他怕是早已被消滅。
如此,這幻象已然鬥志全失,不再爭奪,只是感嘆自己確實沒有做好準備。
“這就認輸了嗎?”
此時,那強運元嬰好像還在他耳邊,似乎從未離開。
“根基不穩,不過是胡亂掙扎。與這真正的天生合道之才相比,我哪有機會。”
這幻象的洩氣自是整個幾乎是胡亂撲騰的過程中自然產生的。在被拉上合道的高臺,親自面對大量超綱的問題,被打得暈頭轉向之後,他的心氣自然也消磨殆盡。
時間一長,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打破資訊差一點用都沒有,怎會還有動力。
“你看你,何必死腦筋。難不成輸了就等於失敗了?”
那強運元嬰絲毫不當回事,這幻象也心知肚明。他看得出來自己被強行拉上合道正是眼前這特殊的元嬰所致,對方知道破局之法,再正常不過。
然而現在最大的問題在於,他的慾望被消磨殆盡了。
“盲人何必掌舵。我現在幾乎什麼都看不懂,縱是沒有輸,又能如何。我不是吳謀,我不可能依靠運氣永遠走下去。”
這幻象充分意識到自己的侷限,此時已經不再想繼續合道了。
“那你又有何打算?犧牲了自我,變成了那麼多人眼中前言不搭後語的低能兒,然後呢?就打算因為挫折而止步不前嗎?”
這幻象何嘗不知自己付出了什麼,何嘗感覺不到自己的不甘。然而心中的大山卻不是僅僅不安便能搬開的,雖有不忿,可在外表看來,不過是壓抑地死寂而已。
那強運元嬰將一切看在眼裡,更加湊近耳語:
“你就打算在一群差了不知道多少大境界的人們的資訊中徘徊沉淪,等待虛無縹緲的機會嗎?你就不想至少親眼見證合道,讓自己不至於連最後一點點基礎的方向都沒有嗎?”
說是填鴨式合道,其實只是做了準備。人造神也還沒有到合道的程度,這幻象也不過是著了相。
他為合道的機會已經犧牲了太多,若不是毫無希望,他怎會如此墮落。
強運元嬰自然是早有計劃。這幻象雖然現在看起來已經萬事休矣,其實哪至如此。他也是強運的一個棋子,能在人造神合道的時候做手腳,最終使對方的合道曇花一現。
這曇花一現的合道自然不止用來聽個響。
吳謀看起來年輕得很,他在母星這邊毫無威望可言,人微言輕,在那推動合道的領袖眼裡,他不過是誤入歧途,以至於在如此關鍵時刻搗亂而已。
“我能給你們的提示不過是片面之詞,有些缺漏自也正常,等日後你自會明白。但若是你執意要拿所有人的性命開玩笑,那即使你再有天賦,我也絕不能容你。”
在那領袖自己的角度看來,他完全是眾望所歸,是能夠拯救所有人於危難的救世主,而吳謀卻只是個誤入歧途的小民,如此不依不撓,為大局將其犧牲掉未嘗不可。
白費了半天口舌,吳謀的心也早已不在勸導對方上。他現在完全不明白強運究竟意欲何為,他現在應該做什麼。
就現在的局勢,他只是被架在了這而已。
靠近母星之後,朱珏也能明顯感覺到母星的狀態不太正常。母星原本應該只有幾十億的人口,而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強度,豈止他之前離開之時可比。
就算是把已有的所有人全部榨乾,也不見得能支撐如此高強度。遠處感受時,只覺得合道近在眼前,但真到面前來看,粗重的紊亂卻讓他皺起眉頭。
歸墟出了故障,就到了甄啟可以討價還價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