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找來的守衛本來早已確認他們聽不到多餘的聲音,結果到了第二天,這幾個守衛卻明顯戰戰兢兢,似乎碰到了什麼邪門之事,對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諱莫如深。
本來他想借刀殺人,最後拿捏一個孤兒,現在看來,此事顯然搞砸了。
這兩個守衛他還是專門急調的,若是讓與他聯絡過的人知道他把事搞砸了,怕是要被懷疑能力。被懷疑事小,要是丟這麼大一個人,怕是之後再難晉升。
即使篩選條件再嚴苛,候選人也多得是。這樣的失敗絕對不可接受。
現在,除了滅口,就只剩想辦法讓這餘錦的實力足夠耀眼,以此翻轉劣勢了。
要是自己真有帶一個人才回去立功,他早這麼幹了。正是因為做不到,一開始他才選擇借刀殺人。
實際上他早就沒有退路了。他能聽到餘錦幻象說出的話,那幻象早已把他的陰謀盡數抖出來,就算想挽救自己的形象,此時也為時已晚。
“他就是在想盡辦法拿捏你,留著他幹什麼,就這種小人,怕是以後還要找藉口佔你便宜。要我說還是儘早除去。”
幻象的話在那人耳邊毫不遮掩,大聲密謀,完全是在拱火,大有兩個人最多活一個的架勢。
現在餘錦和家裡人正坐在一輛車上,他現在實際上不好和自己的幻象說話。如此一來,他的幻象便能隨意拱火,而絲毫不必顧及變數。
眼看著那人的臉色愈加難看,餘錦只覺得自己可能不說話不行了。
“你不妨先解釋一下為什麼那幾個守衛昨晚一副如坐針氈的樣子吧。他們那突發的時間點基本上可以說完全與你開口說話的時間點一致,你是不是在這裡坑我呢?”
那幻象聽他這顯然是在設法避免衝突的架勢,語氣中立刻摻上一絲嘲諷:“我若是坑你,何必救下你家人?你這就屬於德不配位,對於危險分子抱有太多的仁慈,刀沒有砍到頭上,即使架在自己脖子上也總是心懷幻想。如此下去,豈不是哪天被人賣了都不自知?”
餘錦聽這幻象說話只覺頭疼。這假朱珏與之前給他靈根的朱珏完全就一點不像,朱珏對這幻象的評價果真沒錯,這就是純粹的幻象,只不過隨著他自己實力的增長而逐漸走向現實,帶來麻煩。
“殺心這麼重,你是生怕我不招惹到別人,能安安生生活下去啊。”
那幻象只覺聽到天大的笑話:“安生地活下去?你還想安生地活下去?你有什麼本事,能在一步步接近風暴中心的同時置身事外?你何時有的如此奢侈的想法?”
餘錦只覺這話有些接不下去,他竟然覺得這一昧拱火的幻象似乎也不完全是在胡說八道。他這不就是在借那個圖謀不軌之輩的引薦,想要一步踏進人群聚集的風暴中心。
“那些都是後話。總之現在我只是想安生地進入其中,至於會不會後悔,進去難,離開難道還難。何必呢。”
餘錦只覺得掙錢不易,花錢卻簡單得很。再怎麼慘遭盤剝,也不過是慘一點,一無所有之後難道還能走不掉。
“哈,你倒覺得骨頭硬不好吃,殊不知有人就是愛一口氣囫圇吞下。你這沒苦硬吃的怪異舒適圈,等哪天走投無路,沉浸在走不出來的痛苦中的時候再後悔,到時候可沒有那麼容易走出來了。”
正在餘錦在父母面前與空氣說話的時候,載他們的車在一個同樣人跡罕至的大門口停下。
“考核在這裡參加。透過考核之後,你就能以特殊身份帶所有家裡人一起住進城裡了。要是實在過不了,那我也沒辦法,那就麻煩你們把車錢算一下了。”
那人自己實力不夠,只能再次借刀殺人。名為考核,實際上就是想把他和家裡人分開,想辦法把他父母除掉。輩分高的人還是太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