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索落地,卻無人現身,這顯然是在釣魚。朱珏和復原體沒有離開此地的辦法,最後可能還是得依賴這根繩索離開此處。
吳謀本應咬咬牙直接下去,但鑑於現在還早,遠遠沒到天會亮,他可能走不了的時候,還是沒有必要直接送死。
除去他扭曲現實上的經驗優勢,他就變成了一個沒有任何優勢的普通人。不帶武器下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反正現在還有的是時間,他沒有必要如此著急。
離開電梯井後,那些異常的擾動感明顯就又出現了。這些異常顯然無法正常靠近電梯井之下的目標,他不確定到底是下面有可能的活人有此效果,還是那隻剩半截的身子在生效。
未等他想出什麼結果,那之前飛奔的老鼠的聲音便同時開始靠近地面。
這世界是根本不存在老鼠這種東西的。或者也可以說,他們這裡是不配產生老鼠這種有實體的非人活物的。這飛奔的老鼠,毫無疑問是來自井下的攻擊。
不管怎麼說,在這接招總比在下面變成純粹的凡人接招要強。事已至此,他絲毫不打算退讓。
頭頂的燈泡在此時突然憑空炸開,飛濺的玻璃碎片被異常驅使,直向他刺來,而正在此時,那老鼠也剛好離弦之箭一般竄出,電光火石之間,這些碎片不但沒有刺中他,還盡數嵌進那老鼠的體內。
這老鼠之前還是一片沒多大的塑膠,只是如此短暫的時間段裡,卻體型迅速膨脹,整個比貓還要大不少。若非這吳謀以厄運庇護自己,藉此地異常之手將這老鼠變成擋箭牌,怕是凶多吉少。
這老鼠一現身,這異常的目標就變成了兩個。並且與有佔位的吳謀比起來,這個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老鼠顯然更有吸引力。那些異常立刻轉移了攻擊的目標,沒等這老鼠從地上站穩腳跟,異常便將精神干擾灌進這本就腦袋不大的老鼠腦內。
這老鼠哪能抵抗這些異常的干擾,立刻就失去了攻擊能力。若非吳謀沒有落井下石的打算,反倒觀察起這老鼠來,這老鼠怕是立刻就會沒命。
看起來這老鼠又沒用,又沒什麼價值,但在他們這卻不一樣。在他們這個專門供歸墟中人深造和休假的地方,除了人以外沒有任何活物。即使是大老鼠,收起來賣也足夠他被人盯上,枉送性命。
然而吳謀卻另有想法。
他之前就懷疑朱珏的身份,覺得怎麼會有從歸墟來此,卻對此一無所知的人存在。在他眼裡,這朱珏絕對是某種記憶受到影響的人,可能已經被什麼人盯上了。
之前他還不確定,而這個大老鼠卻堅定了他的想法。他所能接觸到的所有人都只能透過扭曲不可見的東西來影響另外一個不可見的存在,並且藉此側面影響現實。若不是今日此地沒人敢靠近,而他硬闖了進來,否則這種可以直接製造實物的檔次他這輩子可能都無法接觸。
貪慾此時佔據上風,這吳謀已經不可能再見好就收了。
來自上方的光照此時已經移開,朱珏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留一手,因此還是在原地躺著,儘可能地假裝屍體,觀察周圍。由於此地現在相對昏暗,加之對方之前用燈光照亮此處,因此他覺得對方可能沒法在昏暗條件下監視此地,因此他的眼睛完全是睜著的。
“咱們還上去嗎?”那復原體現在失去繼續測試他剛剛的成果的材料,現在還是想上去再繼續試試,低聲中顯然有幾分急切。
朱珏此時還是傾向於對方圖謀不軌,然而到現在還是缺乏實質性證據。對方膽子實在太小了,怎麼看都不像是早有準備,來此有什麼圖謀的。
他會這麼想,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惦記的。
“我不我上去試試看?一直待在下面,萬一之後繩子被收了,咱們上不去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