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確實,泊湮對這個世界缺乏認知,而他對死雨又過分了解,宵鳶會對死雨感到恐懼也並不奇怪。
說起來,大部分人對死雨的印象都偏向於恐懼吧?
“那死雨,你和宵鳶保證一下吧。就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他這樣。”
焰白只得看向了死雨,開始詢問他的意見。
肉眼可見的,死雨的臉色更黑了。但這其實並不是生氣,而是他在思考該如何【保證】的措辭。
身為首領,大部分時間他的話都是他的部下幫他說的。因為【死雨】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最完美的存在,所以他沉默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雖然有些慚愧,他好像在成為【死雨】後,就很少和陌生人說話了,一般都是直接一刀上去解決問題。
然而死雨的黑臉,對於宵鳶來說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他嚇得臉色慘白,甚至想要貼近泊湮進行求救,卻被對方一個眼刀打了回來。
“刷——”
冷冽的風從眾人之間猛烈地劃過,下一秒,死雨的身形已經輕盈地出現在了宵鳶的身邊,甚至伸出手,猛地攥住了宵鳶的手腕。
那一瞬間,焰白甚至聽到了宵鳶的身上傳來的【咔嚓】一聲,多半是碎了。
“我不會傷害你。”
死雨攥緊了宵鳶的手,語氣篤定道,
“相信我,可以嗎?”
“……”
這和把刀架在脖子上說【不答應我的表白就殺了你】有什麼區別啊!!
“我我我我,我信,我信的……”
宵鳶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飛出了身體之外,只能機械般地點頭,同意了死雨的提議。
“那就好。”
死雨鬆開了手,他試圖露出一個笑容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卻看到宵鳶的臉色更加慘白了。
……是他做錯了什麼嗎?
死雨茫然了一瞬,還是收回了表情,向後退了一步,將圍巾向上拉了拉,看向了焰白。
“那就這樣吧,今天大家也要好好休息了。”焰白忍著笑,還是放過了宵鳶,
“明天早上再去討論接下來的事情吧,既然死雨你也要和我們一起,我想還是要和你說一下注意事項的。”
“不過今天大家也很累了,月食之地的事情……希望你們都不要對外透露。”
等之後在白燁的身體裡醒來後,他也要繼續調查白染的事情。
既然白染和莎樂美有聯絡,那麼白染會不會知道月食之地即將會發生的事情呢?
如果他知道……那麼他帶白燁來到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
深夜,月食之地。
冷風宛若刀鋒般從坍塌的廢墟之中拂過,空氣中瀰漫著血的氣息,裹挾著那冰冷的風,好像要將這一切都徹底彌留於此。
在那破碎了一半的長廊裡,銀髮的男人腳步輕盈地走過。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眸子裡含著詭異的興奮,甚至不自覺地哼起了歌。
那歌聲古老卻又空茫,分明是虔誠歡快的曲調,可當他唱出來的時候,卻帶著幾分悲傷的味道。
就好像他曾經親眼目睹了悲痛之事的發生。
“啊,找到了。”
白染的目光於房間的角落裡停下——或者說,這已經是個破損的不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