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卡斯舉起黑傘,在大量澆下來的“雜質”中擋出頭頂的小塊“晴空”。
在漫天黑與紅交織的飛絮中,他單手持著開啟的傘,飄飄悠悠的向下落。
隨著怪物的殘片隨風雨而散,所有人的耳邊響起不知是來自何方的“呢喃”。
“雙面人”,蝙蝠俠,戈登,哈維,,全哥譚市的人們。
他們無一倖免的“看見”了一些哥譚的歷史景象。
應該說,是有某種意識在和他們溝通,將這些過往直接投射到他們的腦中:
數百年以前,當哥譚還是一片蠻荒地時,一些人從遠方乘船而來。
他們上了岸,圈地,在各種衝突中殺死原住民,定居,開荒。
但無論他們如何種養,這塊土地總是不予回應。
作物生長稀疏,種子不能發芽,家畜紛紛死亡,日子實在太苦了。
於是,有些聰明且心懷鬼胎的人聚在一起,用邪術召喚羊皮卷裡記載的怪物。
他們決定與這怪物簽約,用“死亡,貪婪和罪惡”作為怪物的養料,交換豐收,畜牧,財富,名聲,地位以及權力。
逐漸的,野心開始膨脹,他們組成不同的家族,形成在幕後掌控哥譚市數百年的“貓頭鷹法庭”。
只要保證這個城市的罪惡不斷,他們的家族便會興旺昌盛。
那些死去的人們和發生過的種種惡行,對於這些家族來說,都不過是一點必要的獻祭。
難怪只有上層精英和貓頭鷹法庭成員們的死亡才會驚醒怪物。
契約者死絕了,他的能量來源也會被切斷。
需要“罪惡永遠存在”的是藏身在此地的怪物,無關哥譚。
隨著這股未知來源的意識輸送,除了貝卡斯,城市裡所有生命體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偏頭痛。
這嚴重的偏頭痛,沒有親身體會過的人,很難透過文字理解它的痛苦之深,和難以磨滅的影響。
彷彿神經被鈍刀來回摩擦,又彷彿是活腦在被無形的勺子掏挖。
即便這段“哥譚舊史”放完,也遠遠沒有結束,他們的意識被拉扯到無數個平行宇宙中,被迫接納所有宇宙的資訊。
譬如,蝙蝠俠看見了以各種方式失去生命的韋恩夫婦,看見了以各種方式毀滅或新生的哥譚,看到了無數個他自己在面對無數種危機,看見了“狂笑之蝠”,看見了瑪莎小丑,看見許許多多他還不認識的人,看見他坐上莫比烏斯之椅,於是兩個宇宙的知識重合湧進來……
但這仍只是冰山一角,絕對的浩瀚,更多生命形式,所有宇宙的同位聯絡體同時出現,試圖泯滅他對於“自我”的認知。
這種行為如同“將地球上所有的海水注入一個小水杯裡”,是一種不顧他人死活的強灌。
全城的生命也遭遇著同樣的情況,人類,動物,他們陷入程度或深或淺的癲狂。
只有貝卡斯茫然的自言自語:“什麼?”
看到剛才的怪物,他起碼知道自己應該害怕,畢竟怪物有外形,他也有過去的記憶作參考。
但是現在,攻擊他們的是純粹的意識流。
他什麼也沒有接收到,毫無參與感,只好站在原地,局外人般的看著其他人。
今晚的哥譚市多災多難,雖然這裡的人多半素昧謀面,但每個人都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精神攻擊。
只有貝卡斯毫無反應,他目之所及的所有人都陷入瘋狂和掙扎中。
探員u趕到時,他正在黑車的後車廂翻找著“麻醉全場針”或者“全場昏迷藥”之類的,在他的猜測中ib應該有的武器。
“你好。”u落在車頂上,和他打了個招呼。
貝卡斯看著雨中的u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