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罪行”,不過是時常將廚房剩餘食材帶回破敗的四合院,接濟困頓中的鄰居秦淮茹。
這本是出於善良的本能,但在陳飛看來,卻是對廚房規章制度的公然挑釁。
廚房員工們聞風而動,私下裡竊竊私語,或惋惜,或指責,或憤慨,一時間,傻柱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焦點話題。
若不嚴懲此事,廚房紀律恐將蕩然無存。
於是,他頒佈了新的禁令:嚴禁任何廚房物品私帶出廠,違者將以偷盜論處。
此令一出,猶如巨石入湖,激起千層漣漪。
這項規定無疑切斷了傻柱接濟秦淮茹的唯一途徑,而那困苦的家庭,又該如何度日?
焦慮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傻柱的手開始顫抖,原本嫻熟的刀工變得凌亂,鍋鏟在鐵鍋上敲擊出刺耳的音符。
飯菜的質量明顯下滑,工人們抱怨連連,有的皺眉,有的搖頭,甚至有人直接將碗筷重重放下,發出不滿的嘆息。
傻柱的心如被針扎一般,竭力掩飾內心的痛苦,但那雙黯淡無神的眼睛,已無法隱藏他的掙扎與困惑。
夜深人靜時,傻柱獨坐在昏黃的燈光下,眼前浮現出秦淮茹那憔悴的臉龐。
秦淮茹是那麼需要他的幫助,而他,又何嘗不是秦淮茹一家的依靠?
未來的家庭重擔,養老的責任,如同兩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他卻無法抵擋那股逼近崩潰邊緣的絕望感。
傻柱步履匆匆地穿過軋鋼廠大門,夕陽的餘暉在背後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急匆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充滿對未來的憂慮和迷茫。
那些關於廚房禁令的議論聲,如同無形的鎖鏈,緊緊地束縛著他的內心。
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地將廚房的剩餘食材帶回家,去幫助那些需要的人。
四合院的門口,棒梗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孩子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傻柱的腳步不由得慢下來,望著棒梗那雙純真的眼睛,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棒梗期待的,不過是那些能填飽肚子的食物。
但是現在,他連這個簡單的願望都無法滿足。
“怎麼了?”傻柱蹲下身子,試圖用溫和的語氣掩飾內心的慌亂。
棒梗抬起頭,那雙明亮的眼睛中透著一絲期待:“今天有好吃的嗎?”
傻柱的心如同被針刺一般,緊緊地握住拳頭,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不能在這個孩子面前露出任何破綻。
試圖平復內心的波動。
“今天廚房有規定,不能隨便帶東西出來了。”傻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歉意。
棒梗的表情瞬間凝固,那雙明亮的眼睛中閃過失望和不解。
望著傻柱,他彷彿想要從傻柱的臉上找出答案。
但是,傻柱的眼神卻躲閃著,不敢與他對視。
“為什麼?不是一直都會帶好吃的給我們嗎?”
傻柱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不能讓棒梗繼續期待下去。
必須做出選擇,選擇那些需要他幫助的人。
狠下心,一把抓住棒梗的肩膀,用力地搖晃著並踢打棒梗。
賈張氏憤怒地從屋子裡衝出來,看到傻柱正抓著棒梗,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
“幹什麼!放開我孫子!”賈張氏大聲尖叫,疾步衝向傻柱,試圖掰開他的手。
他鬆開手,任由棒梗撲進賈張氏的懷中。
“奶奶,他為什麼打我?”棒梗淚眼婆娑,委屈地抬頭望向賈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