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王柴玉關既可詐死還生,雲夢仙子那女魔頭,不僅以絕倫無比的美貌網路了一批爪牙,其本人也是無論智慧還是武功,都勝人一籌。現在想來,她確實不大可能就此死去,何況當日我等在衡山之上日夜拼鬥,到了最後,神智皆已疲憊不堪,而且當時沈大俠方才一指點死那女魔頭,即刻又被他人圍攻,並不曾上前檢查,如今看來,她當時究竟是真死還是假死?卻是不能妄下斷語。”
第九十九章 嫌疑
他提起昔年那慘案,面色不由地又黯然起來,不禁語聲略略哽咽,黯然長嘆。眾人雖在仁義山莊時,就已聽他訴說過當年那慘烈的景象,但如今再回想,也仍是惻然動心,面現感慨。
而沈浪,他方才提到沈天君的時候略頓了頓,頭已不禁微微低垂了些許,教人瞧不清他的神情,旁人自是以為他是在沉思,我卻明白他其實是憶景生情、心下黯然。
當年他十歲不到,就將千萬家產捐獻給仁義山莊,借而來完成其父的遺願,自己卻獨自去江湖漂泊、浪跡天涯。這麼多年來,他一個幼齡孩童,孤身遠走,獨自承受世間的風風雨雨,他究竟是怎麼生活的呢?又是從何出學的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
他此刻這般凡事都不計較、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淡漠性格,是天生的脾氣?還是後來在那些艱難的歲月中磨練出來的樂觀呢?原著中對他的這些經歷並無半分解釋,更不曾說明他師出何處,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這些年來所受的苦定然不是常人所能想象,這身絕世的武功的背後,更不知曾付出了多少艱辛和努力。
要說在學武方面,我自認有一定的天賦,學什麼都比一般人要來到快,可武學一道,卻不僅是要靠天賦,與個人努力絕不可能分開。想當年師父不過稍微對我嚴厲了些,我就也已叫苦連天,幾度生懈怠後退之心。
我雖未和他交手,但我也知他的成就和修為必定要遠高與我,更不知要經受多少的考驗?我雖然也累也痛,但卻有家人疼愛、有師父和乾爹憐惜,更有許多夥伴武師陪伴,而他呢?非但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反而小小年紀就要承受那麼重的責任:找出真兇,為天下除害,為父親報仇!
也許,他原本也可以很美好的童年,就結束在那個冬天了吧?
想到這裡,望向他的目光中不禁帶上了一絲憐惜和敬佩,雖然我不滿他在感情方面的漠然和保守,但他這樣的氣魄和胸襟,確實是普天之下都不大能找出第二個了。
彷彿是感覺到我的凝視一般,沈浪忽然抬眼,正和我的微帶著審視的視線撞到了一處,我尷尬地微笑了一下,避開他柔和之中彷彿藏了更深意味的眼神,忙握緊茶杯,低頭淺啜了一口來拙劣的掩飾,臉上卻忍不禁微微傳來一點燒紅。
真是的,沒事研究他的心態做什麼?還嫌他對自己的影響不夠嗎?
只聽沈浪道:“李前輩說的有理!其實在下作如此推測,覺得此事和雲夢仙子有關,除了她極其擅長攝魂之術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李長青道:“噢?是何原因?”
沈浪道:“前輩可聽說過如夢散?”
如夢散?我立時想起了去歲剛見到沈浪後,在船上所遭遇的變故,那劉老三從雲夢仙子處偷來的正是如夢散和其他一些東西,用來迷倒全船的人後,還有些剩餘,後來被我收起來了,當時連沈浪也不知曉。他今天突然提起,難道是知道我私藏迷藥,懷疑我下手不成?還是,他只是單純地聯想到雲夢仙子身上而已?
當下顧不得紅暈未退,直接望向沈浪,沈浪的雙目仍是正視著前方,見我又望向他,含笑相迎,目光如水,坦坦然然,並沒有絲毫懷疑之色。
這還差不多,你要是來懷疑我,那就實在是枉費你的聰明之智了。我的嘴角輕輕一勾,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