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調查的玄鏡言自然知道,柚白的“離家出走”和這個被深埋的女人有著千絲萬縷吧的關係。
可是他現在即便心裡面堆滿了不樂意和成見,也不得不因為現在脆弱到沒有辦法經受一點刺激的小孩兒服軟。
只不過把屍體扒開,把鳳靜晗拎出來單獨平放在地上的時候,他那張清俊的臉上出現的表情只有眉頭緊鎖的不情願。
“好了,現在你可以和我回去了嗎?”玄鏡言一邊用消毒的溼巾把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都擦得細緻,一邊和柚白交流。
柚白這次連口都沒有開,更不要說回應了。
她從自己的空間手鐲裡拿出來一瓶礦泉水,從鳳靜晗臉的正上方整瓶倒了下去。
冰涼的液體從額頭為點向外四濺、流淌,鳳靜晗很快就刺激地清醒過來。
“呼、呼、呼……”
鳳靜晗本來就是因為窒息暈厥的,現在醒過來之後模糊的意識促使她急促的自主呼吸,來保證心臟的供氧量充足。
“咳咳咳”突如其來的頻率變化促使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隨著大幅度的動作,她看到了柚白和玄鏡言兩個人。
“為什麼要救我?”這是鳳靜晗清醒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不是劫後餘生,而是詢問。
因為憑藉之前救援學校時期的相處,她自認為兩個人不是那種好心到誰都要救的性格。而且她剛確定,玄鏡言來之前肯定是會把前因後果調查明白的人。
她當時採取行動的時候,雖然有意把柚白往避人耳目的地方帶,可是人本來就是不可控的,即便她再小心也肯定還是會有人注意到。
所以玄鏡言想要弄清楚當時的情況並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看到玄鏡言出現在這裡,鳳靜晗一點都不意外。
或者說她把這次的事情都計算地清清楚楚,她想要保證好所有人的安全,可最後還是出現了紕漏……
想到這裡,她不禁把視線轉向了旁邊的柚白……
這個孩子是她最虧欠的人,可也是她心裡最怨恨的人。
但是當她看到柚白空洞的眼神時,她愣住了。
剛剛的昏迷給了她大腦緩衝那些無以復加的情緒的機會。
現在她的理智回來了,原本因為直面陶妝死亡而偏激的情緒也消失了大半。
這個時候的她才意識到,面對慘狀的不止她一個人。
對一個孩子而言,不論死在她面前的那個人是誰,認識或者是不認識,都是對她的一次衝擊。
她徒勞地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說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她沒辦法道歉,也沒辦法再說出刺耳的話來發洩自己內心的煩躁。
最後索性她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了玄鏡言,“柚白確實是我綁走的,你想怎樣我都隨你處理。”
她說完就拖著自己沒什麼力氣的身體爬到了陶妝的旁邊,她一邊把玩著她冰冷的手指,一邊默默地把自己毫無反抗的背影留給了玄鏡言。
玄鏡言本來就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可是當對面的人一點都不想反抗的時候,他心裡反而感覺有點不得勁了。
“柚柚不想我這麼做。”玄鏡言看著緊緊拽著他衣角的柚白,“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了,如果你對我們還有一點感激的話。當然要是你不識趣的話,我會把你妥善‘安排’的。”
玄鏡言最後的幾個字說得極重,裡面的威脅之意顯而易見。
雖然玄鏡言的話說得不算客氣,但還是讓鳳靜晗有點不適應。
不應該的,不應該是這樣一個結果的!
她看了一眼手上握著的慘白的手指,又回過頭看了眼滿地都是血腳印的地板,還有相互依偎的兩個不大的孩子……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