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安並沒有當真,還手欠的揉了揉柚白的頭髮。
揉了柚白的頭髮堪比老虎頭上拔毛,她也不多說話,嘴一癟,就開始發功!
事態的發展,顧安始料未及,原本慵懶的眸子在抬眼的一瞬間充滿了驚恐,他不知所措地看著對面的玄鏡言,希望他能仗義出言相救。
雖然看著對面討人厭的傢伙發愁真的很有意思,但是玄鏡言並不想看到柚白的眼淚。
他伸手將柚白拎起抱到自己的腿上,用手指梳了梳她的髮髻,把稍微翹起的髮絲收了回去。
“乖,不哭了,頭髮沒亂,柚白還是很好看。”
“真的?”捕捉到關鍵詞的柚白抬起掛著兩行清淚的小臉,目光真摯的看著玄鏡言。
“真的,哥哥不騙你,哥哥現在就帶你自己去看好不好?”
柚白抽搭了兩下小鼻子,不說話,但默默的點了兩下頭。
玄鏡言瞭解她的性子,沒親眼確認柚白是不會放心的。
“你知道這兒哪有水缸嗎?”
顧安一直都沒反應過來他在問自己,緩過神來之後連忙伸手指過一個方向。
等回來的時候,柚白的情緒已經平穩下來了,臉上的淚水也被擦乾淨了。
除了眼睛紅紅的,幾乎看不出來這個孩子剛剛鬧了一場,顧安慌亂的心終於有了安穩下來的趨勢。
“剛剛……抱歉!”
經歷了剛剛一場鬧劇,玄鏡言心裡頭倒是不氣了,但也擺不出個笑臉來迎他,只是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沒事兒”。
如此一來,雙方的對話陷入了僵局,尷尬的氛圍頓時瀰漫開來。
“我剛剛說到哪兒了?”顧安硬著頭皮問了一句,想把局面拯救回來。
“你說你是國師,可以坐在這裡。”柚白自覺接話,看來她已經不生顧安的氣了。
顧安只覺得彆扭,剛剛自己說出口的時候沒覺著,現在從柚白的嘴裡聽到只覺得不能入耳。
這話竟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怎麼一股仗勢欺人的味道。
“咳咳咳……我這次是特意過來找你們的。”顧安也不拖沓了,直接進入正題。
“你是誰?為什麼要過來找我們?你認識我們嗎?那我為什麼不認識你?”
柚白每問一句話就往前湊近一點,等這4句話問完,她已經和固安鼻尖對鼻尖,兩隻眼睛都瞪成鬥雞眼了。
玄鏡言看不過眼自家崽的那副蠢樣子,趕忙伸手把他的腦袋扒拉開,順便岔開話題,“柚柚吃飽了嗎?”
要說了解柚白還得是玄鏡言,果不其然聽到這話的柚白下意識的拍了兩下自己圓溜溜的肚子。
“啪啪”
是熟悉的聲音,柚白昂起頭一臉驕傲,“吃飽了!”
“既然吃飽了,不妨到我屋裡坐坐,也好方便說話。”有了玄鏡言幫忙,顧安很上路子地把接下來的事情都安排妥帖了。
每每吃好了飯柚白就會犯困,玄鏡言把她往懷裡一抱,幾息的功夫已經開始犯迷糊了,接下來可就任憑玄鏡言擺佈了。
“這邊請。”顧安壓低了的聲音提醒,起身在前面帶路,將他們引入一道隱蔽的偏門。
偏門很窄,與周圍環境的顏色融入的極好,若不是有意去找,一般人路過根本發現不了。
由此門入,是一座禪院,院裡清幽,草木茂盛卻不顯雜亂,中間一條小道通向禪房,幾個房間連在一起,都是一樣的低矮簡樸。
只是等進去了才發現裡面大有乾坤,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更添幾分雅緻。
因著柚白睡著了,所以顧安直接把玄鏡言引入了內室的小塌,這樣方便他把孩子留在身邊照看,又不妨礙他們之間客套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