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辰腦海中不斷迴響著母后當時對他說的那番話。
“難不成要讓蘇側妃肚子中的孩子成為太子妃成長的犧牲品,太子才會覺得滿意嗎?!”
他閉上眼睛,可這句話卻一直在她腦海中迴盪,揮之不去。
君澤辰壓抑著內心的憤怒,良久,才緩緩睜開,目光如利劍般掃視著跪坐在地,痛哭不已的貴妃。
卻沒有絲毫同情之意。
他重新坐回座椅,聲音平淡無波,彷彿剛才的怒火已被完全壓制。
“貴妃,朕之前就跟你說過,朕變心了,是朕的錯,不要將嫉恨投注到純淑妃的身上。\"
“朕不知道純淑妃的宮裝是不是你動的手腳,,但是純淑妃作為四妃之一,她的宮裝本應該給陳尚服或者李尚服負責,或者至少是尚服局的四司之一負責。”
他頓了頓,眼神越發冰冷。
“若是沒有你的示意,尚服局會如此輕視純淑妃的宮裝?甚至將純淑妃自己送去尚服局的雲錦都被換了?”
一些事情他沒有點明,不是他不知道,而是想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可凌悅卻越來越過分!
“純淑妃繡樣帶毒是不是你做的,朕如今已經不能肯定,一切都等安順查明。”
君澤辰的聲音落下,如同當頭棒喝。
貴妃被他的話語狠狠擊中,她抬起頭,臉上寫滿了絕望。
他不相信她了......
“是,這一切都是陛下的錯,臣妾應該恨的是你,可是你是帝王,我要如何恨你?”
“我不能打你,不能罵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越來越寵愛純淑妃!看著你們越來越幸福,是嗎?”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後近乎歇斯底里:“陛下是不是對我太過殘忍!”
君澤辰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底卻隱隱有怒火在燃燒。
“貴妃,朕是帝王,你嫁給朕的時候就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他緩緩開口,語氣冷淡得如同一把利劍,“事到如今,是朕變了,還是朕認識的你就不是真正的你。”
他的眼神中再無一絲感情,只有無盡的冷漠和失望。
貴妃被這番話徹底擊垮,她捂著臉,無聲哭泣,整個人癱軟在地。
殿內一片死寂,只有貴妃輕微的啜泣聲在迴盪,使本就凝重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兩人之間,已經有了個無法跨越的鴻溝橫亙在那裡,她們還會有以後嗎......
貴妃垂下頭,眼神黯淡無光。
君澤辰認識的她不是真正的她嗎?
她知道她是太子,在嫁給他之前就想過他會有很多女人,可是君澤辰給了她承諾,她以為她是他的真愛,所以送上了一顆真心。
也許她確實愛權勢的滋味,可她同樣也真心愛著這個男人。
當年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君國太子,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哪個女子能不為之心動?
她自小就在凌家看人眼色長大,父親常年不在家,只有孃親的疼愛。
後來孃親去世,她更是備受冷落。
去到塞外後,她與馬匹為伴,或是去小鎮上做些活計,結交了些豪爽朋友。
她變得更加活潑灑脫,可內心深處,她渴望獲得別人的愛。
當年對君澤辰一眼心動,她刻意的接近他,他愛上了那時的她。
甚至給予了她前所未有的寵愛,她怎能不為之沉淪?
如今他變心了,她又如何接受?
她知道純淑妃沒有錯,純淑妃心地純善。
無論是當初純淑妃救過她,還是今日因她而失去骨肉,純淑妃的善良讓她覺得自己無比卑鄙,甚至自己唾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