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一時興起。
不過既然溫堯問起,他也不介意說點,他道:“你覺得太后的壽宴要辦嗎?”
“或者說,你覺得朕該答應讓藩王回盛京嗎?”
可能看透生死,溫堯說話也沒什麼顧忌,反問道:“為什麼不?”
“人在眼皮子底下不是更好收拾嗎?”
“而且,要什麼藩王,嫌國家太大?”
秦宴突然勾唇,緩緩笑了,“你的確是個有意思的人。”
不僅命硬,還膽大。
張口就想把秦肅連人帶地一塊兒給弄沒,是他喜歡的。
秦宴道:“你說得對,不如朕就將替太后辦壽宴一事交給你如何?”
溫堯:“……”
溫堯中指蠢蠢欲動,但嘴沒忍住,“你大爺!”
溫堯覺得秦宴這暴君可能真的姓狗。
他遭了那麼大的罪才暫時保住小命,結果這傢伙像覺得生活不夠刺激似的,又把他往薛太后跟前送。
給薛太后辦壽宴,呵,但凡壽宴上出點么蛾子,薛太后和薛家人就得把他往死里弄。
偏他還拒絕不了,因為如秦宴所說,自己小命兒還捏在這姓狗的皇帝手中呢。
養了大半月,溫堯的傷才好全,然後就立馬出來給薛太后闢謠了。
闢謠內容大致為:薛太后沒想打死他,只是想給孃家侄女一點教訓,是底下人下手太重,不是薛太后的錯。
流言熱度頂多持續個七天,原本看熱鬧的百姓早轉移了目標,溫堯遲來半月的闢謠完全是舊事重提,成功喚醒了百姓的回憶,讓薛太后又被議論了一番。
據說長青宮又碎了兩個杯子,那一整套冰紋瓷杯已沒剩下什麼了。
嗯,這個訊息是來棲霞宮蹭飯的秦宴告訴他的。
吃飽喝足,秦宴還告訴了溫堯另一個好訊息,“你為太后主持壽宴一事,朕已在朝堂上替你過了明路。”
秦宴抬手拍溫堯肩,“不要讓朕失望哦。”
溫堯:“……”哦你個頭!
溫堯忍不住問,“你就不怕我在壽宴上把你們全部給毒死?”
秦宴笑的相當和善,“無妨,只要你能做得到。”
“對了,”秦宴還好心提醒,“禮部侍郎是左相門生。”
所謂替薛太后主持壽宴這種事,禮部有一代傳一代積累多年的章程,也自有跑腿的人,而溫堯要做的是過目,拿主意。
什麼宴客名單,什麼座次安排,還有什麼獻禮流程,通通都得點頭,保證一出問題他就能背鍋。
確定自己跑不脫的溫堯聽到這話,臉上反而露出了笑意,“那不是正好,敢給我使絆子,我就敢讓太后娘娘在她的壽宴上再揚名一次。”
一個人名聲臭了,把什麼髒的爛的往其身上堆都有人信。
甚至還能搞連坐。
秦宴看著十分期待,“那朕等著瞧。”
溫堯下午就去了趟長青宮,詢問薛太后對自己的壽宴有什麼要求。
薛太后看溫堯的眼神已沒有第一次見時平靜,冷冷地看了溫堯半響,才道:“是哀家低估了你。”
溫堯笑容謙遜,“母后謬讚,我遠不及母后您。”
“哼,”太后冷笑,“哀家就看你這牙能尖到何時。”
溫堯笑容不變,“既然母后沒其他吩咐,那我就一切按章程來了。”
溫堯說完就走,完全無視太后逐漸陰沉的臉。
>/>
一出長青宮溫堯就碰到人了,他名義上的便宜爹,薛盛遠。
薛盛遠看見溫堯,立馬開始擺臉色,語氣不善地問,“你在這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