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已經很久沒有準備木牌給來到這裡的人用了,所以這並不是上一次陸煜和沈雲淵來到這裡的時候掛上去的。
而是……
很久很久以前,屬於水原大人的沈雲淵許下的心願。
陸煜緊緊攥著木牌,難忍內心的疼痛。
在他摧毀沈雲淵暗線的勢力、摧毀沈家的家業、為了進入暗線而給君主大人賣命導致蘇鈺遠女士落入圈套的時候……
沈雲淵在神樹下為他祈福。
陸煜覺得手中的木牌變得無比沉重,他萬萬沒有想象到事情最終是如此發展的。
那根他幻想的心刺從來都沒有存在,但是他給沈雲淵造成的傷害卻確確實實存在。
是不管做什麼都無法彌補的。
怎麼會這樣……
陸煜站起身,將木牌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裡。
“小友要現在下山嗎?”老者問道,“現在風雨都很大,一路上也沒有什麼燈,可能有些危險。”
陸煜沉默了片刻。
現在正在手術室裡面的沈雲淵生死未卜,而暗線依然有無數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是的,我現在要下山,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至少,他必須要為沈雲淵創造一個安全的治療環境。
老者沒有再挽留:“世間的遺憾頗多,但是眼下能做的事很少,願你不再有遺憾。”
陸煜接過老者遞給他的傘和電筒,說什麼也要給老者轉些錢,完全當做他的感謝。
“謝謝您的收留。”
老者微微點頭:“祝您得償所願。”
——
回到醫院,陸煜馬不停蹄地安排安保、調查幕後黑手。
“陸總,您已經幾天沒有休息了,不要緊嗎?”
徐言看著眼睛裡佈滿血絲的陸煜,將他換下來的已經溼透的衣服放進袋子裡。
陸煜隨口說道:“我沒事。敵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他們隨時可能會在任何地方準備反擊。”
暗線就是如此,每一個被盯上的人的腦袋都像是被綁在褲腰帶上的。
想要活下去,就沒有一口喘息的機會。
這次暗中襲擊,已經是向陸煜的公開宣戰,結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天已經開始泛白,手術已經持續了十個小時。
好訊息是沒有病危通知書被拿出來。
壞訊息是沒有任何訊息從手術室出來。
陸煜安排下去了調查的人,目前也沒有回覆任何訊息。
線索很少,在訊息被完全封鎖的情況下要找到被殺掉的狙擊手幾乎是大海撈針。
“熾羽大人,我們之前在現場收集的DNA已經出結果了,那個人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但是我們還沒有找到他的上級。”
陸煜立刻在暗線自己建立的通訊網上回復:“把他的所有現有資料調查好了發給我。”
片刻,他又打字道:“調查一下代號‘序音’。”
這個人,是上次從林建安的嘴裡套出來的名字,是陸煜最近唯一一個有可能有關聯的暗線成員。
序音的代號,陸煜倒是有聽過,在焚火的檔案裡面,他高於陸煜四級,掌控了西南地區所有的暗線交易。
暗線交易,是暗線市場上最重要的內容之一。
那些不能擺在明面上的灰色和黑色產業,都在暗線裡面進行交易。
包括但不限於軍-huo、X藥劑、風俗、人口、器官……
每一級都的人都有不同的許可權開展交易,交易的利潤會進行層層上交,而序音則是負責管理整個西南地區交易的管理者之一。
他的級別遠遠高於陸煜,所獲得的許可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