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煜坐在家裡的沙發上辦公,眼看著夜幕降臨,手機裡也沒有任何沈雲淵的訊息。
一般來說,沈雲淵要是晚點回來,一定會給他發訊息的,今天怎麼……
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他打電話給了餘偲。
“啊,你說雲淵啊……他很早就走了啊,我們今天晚上沒訓練,給孩子放了假。”
餘偲的回答讓陸煜皺了皺眉頭。
“他一個人走的?”
“好像不是,我看他跟許澤那小子一起離開的。”
許澤?!
陸煜的心裡立刻警鈴大作。
他很難不聯想到俱樂部。
陸煜對俱樂部閉口不談,他一看就知道沈雲淵一定還在惦記著這個事。他勾起沈雲淵的好奇心,在等著對方再次主動向他提起,最好是對俱樂部有點什麼期望。
因為陸煜知道,他需要更深入的關係,能夠讓他更快地掌控沈雲淵的內心。
那麼,他拿到沈雲淵手中關於對方母親的遺物,就會更加得心應手。
本來一切都在按照陸煜的計劃進行,直到現在……
這個傢伙竟然揹著他,直接跑到俱樂部去了?
陸煜一把抓起搭在沙發上的深棕色大衣,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房間。
俱樂部是陸煜一手創辦的,關於俱樂部的規則也是他撰寫的。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個完全沒有人性和規則的上位者,會如何用暴力和壓迫摧殘處於弱勢地位的對方。
如果公爵的名字還在俱樂部,那麼那裡一定是一個基於自願和尊重而運作的地方。在平等和自由的基礎上,大家各取所需,不能觸犯法律,也不能觸犯道德的底線。
但是現在,那裡不是。
因為暗線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陸煜早就將轉手給他人。
那些他所訂立的規則,在沒有他本人的權威保證下,絕對會變成幾張廢紙。
現在的俱樂部,不用想也知道,絕對充斥著各種暴力和威脅,魚龍混雜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那些人,跟沒有理智的牲畜無異。
偏偏因為暗線的支撐,高位者可以無所畏忌地踐踏弱小者的尊嚴和生命。
儼然一個弱肉強食的原始社會。
陸煜開著車,油門已經被踩死。
心臟在狂跳,連帶著太陽穴也突突地疼。
怎麼敢的……
陸煜很難描述自己的心情,慌亂和憤怒並存,又有著無盡的擔心和焦急。
可能還有他從來沒有察覺的一些愧疚。
——
(接前)
“嘿,一個人在這裡喝酒?”
沈雲淵循聲抬頭,看到了面前這個有些高大,戴著銀色半臉面具的男子。
“我只是好奇進來看看。”沈雲淵敷衍地回答道。
他想起許澤的話,在這裡隨便和人搭訕看起來並不是很安全。
“只是看看怎麼能滿足好奇心呢,不如和我一起玩玩?”男子的語氣很是輕佻。
沈雲淵躲開他幽暗的眼神:“不……不必了。”
“別這麼快拒絕嘛,我叫月鬼,你呢?”
“我沒有代號,也沒有打算來找伴侶。進來真的只是朋友介紹,有些好奇。”
自稱月鬼的人靠近他,完全突破了安全社交距離,讓沈雲淵有些不適。
“這樣啊……你也知道,來這裡的,都不是什麼正經人吧?”
沈雲淵死死攥著手裡的守則,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我,不知道。”
“啊……是一隻誤打誤撞的小白兔。”
月鬼的臉上滿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