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陛下端坐在龍椅之上,眼神冷冽地掃過下方的諸位大臣,並未開口讓他們平身。他右手緊握著一份奏摺,左手不時翻動著其餘堆積如山的摺子,全神貫注地閱讀並批示著,似乎完全無視了滿朝文武的存在。
而擺在桌上的那些奏摺,並非常見的軍國大事或政務奏疏,竟然皆是大臣們遞上來的請假摺子!如今這些人卻又悉數到場,顯而易見,定有重大變故迫使他們無法繼續裝病,必須趕回朝堂。
承德陛下眉頭緊蹙,面色愈發陰沉,手中的奏摺被他狠狠撕碎,紙屑如雪花般飄落滿地。
諸位大臣噤若寒蟬,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沿著髮際滾落,浸溼了衣領,帶來絲絲涼意,令眾人不禁渾身一顫。
他們偷偷吞嚥著口水,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其中,左傾忍不住用眼角餘光瞥向身旁的宇傑,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詢問意味:眼下這種情況該如何應對?宇傑則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暫且靜觀其變。
另一邊,沐寒雪與風逸軒二人睡到日曬三竿方才起身。由於未獲召見,他們不能擅自進入宮殿,於是先去用過早膳,之後才奉旨入宮覲見文德皇后。
文德皇后見到沐寒雪後,緊緊拉住她的手,流露出些許哀怨之色,輕聲說道:“不如你們就留在宮中吧,不要再外出了。這樣一來,也有人能陪陪我。”
沐寒雪靜靜地斜倚在文德皇后溫暖寬厚的肩膀上,眼神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慮:“母后,恐怕我無法在此久留。梁國的大軍已然逼近禹國邊境,契丹人與梁國之間激戰正酣。若我繼續滯留此地,勢必引發他國的攻擊或覬覦之心。所以,我必須和逸軒儘快返回,著手處理一系列繁雜事務。”
文德皇后傾聽著沐寒雪所言,心中滿溢著不捨之情,但同時也明白難以將其挽留。且不論其他因素,光是她兒子的那一雙兒女尚留在梁國境內,萬一遭遇不測,她豈不是要悲痛欲絕?
沐寒雪輕輕地拍了拍文德皇后的手背,表示安慰。隨後,風逸軒與沐寒雪一同陪伴文德皇后聊了片刻家常,便接到承德陛下傳召前往大殿議事。
當他們踏入殿內時,發現諸位大臣們並未離去,依然恭敬地跪在地上。而承德陛下似乎並無讓眾人起身之意。
承德陛下拉過沐寒雪的手,你今日怎麼來的這樣晚,去看過你母后了?
沐寒雪行了一禮,已經見過母后,今日過來也是有事要稟報父皇,梁國軍隊已經到達禹國邊境,為了不讓禹國百姓引起恐慌,我打算和逸軒過幾日就離開。
“什麼?這麼快就要離開?”
諸位大臣明顯鬆了一口氣,盼望著她趕緊離開。
可沐寒雪接下來的話,讓諸位大臣心又提起來了,看著承德陛下,她笑了笑,“父皇,我們來的夠久的了,再不回去梁帝也不願意,這幾天就把皇碟的事情處理一下,不然的話人人以為我好欺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