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周家立馬就乖巧得像個三好學生。
周景舒的爹是入贅女婿,當年還是蕭褚扯著金琰去接的人。
少年皮著笑著把紅蓋頭蓋在周爹頭上,嘻嘻哈哈把人接到周家。
尷尬一路的周爹從那以後就發誓,以後兒女要是像蕭褚那小混子,他一定要打得他們改邪歸正。
幸好周景舒為人穩重,基本不怎麼開腔,也不怎麼沾花惹草,叫周爹好生欣慰了二十多年。
……
周景舒看了金卯一眼,送他一把刀。
金卯手忙腳亂的用雙手捧住,手腕忽然往下一沉。
周景舒嘴角的笑弧蕩然一空。
賀寅把刀還給周景舒:“這刀是為手無寸鐵的人鍛的,阿奴有我呢,我如今勉強能獨當一面了,只要有口氣在,便不會叫阿奴置身險地。”
周景舒點了點頭:“聽管祈說,你有牽機絲?”
賀寅也沒藏掖著:“是。”
周景舒不容置疑道:“給他。”
賀寅便把那不起眼的小鐵釺放在金卯手中,金卯眨了眨眼。
周師叔護著他,怕他跑去外面沒人看著,又被賀寅欺負了去。
他摸著鐵釺上的四個小凹槽中的滾珠,往下摁時,賀寅連忙止住他:“先別……”
“唰”的一聲,四條細如髮絲的堅韌銀絲自鐵釺的上下兩端、分四個方向斜射開。
細絲擦著賀寅的心口穿向左上方,將他衣袍切出一道細口子。
金卯往上提了一下,睜大雙眼望著被銀絲穿透的小石子。
周景舒拍了拍手:“好東西。”
賀寅差點被金卯嚇死了,他哭笑不得的把銀絲收回去:“你差點把為夫殺了。”
金卯臉蛋紅撲撲的,捏著被穿破的石子不停摩挲,回味無窮。
賀寅將鐵釺套在牛皮做的配鞘中,小心給金卯掛在腰上。
周景舒:“一路保重。”
賀寅頓了一下,笑道:“借您吉言。”
他把金卯抱上馬背,金卯還拿著小石子把玩,忘了還有個安小允還沒道別。
兩人走後,周景舒掀簾入帳。
帳內並排放著兩張床,安小允在床上熟睡著。
周景舒目不斜視的來到自己的床邊,吹滅油燈,靜靜躺下。
老師說她的脾氣和金琰很像。
其實不像。
金琰把人關在縣衙隔壁時,是真的把人當賊防著。
他清高,無聲但冰冷堅決的拒絕著少年。
所以他留不住人。
所以後來他找得很苦。
找了兩年,找得人都快瘋了,才發現蕭褚也會對別人笑,也會厚著臉皮叫別人哥哥。
他是毀掉那一身跗骨清高,把自己毀得不擇手段才抓住蕭褚的。
周景舒側臥著看向黑暗中那團模糊身影。
她告訴自己,我只是怕她被士兵欺負。
她輕聲道:“你和那女子每日講話,她走了,你就講不出來了?”
沒人回她。
周景舒翻了個身,給自己掖了掖鋪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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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天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