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抹藥,何必又用這等傷人的眼神瞧我?”
金卯眨了眨眼:“沒有啊。”
賀寅:“那就沒有,是我多想了,阿奴怎會防著我呢?我是你夫君,又不是賊。”
金卯聽不得這些酸溜溜的話,踹了他一腳。
他安靜了。
小松子旁若無人的把晚飯端進來,金卯摁著賀寅吃了兩大碗。
賀寅乖乖把飯吃完。
飯後齊伯蘊把一碗濃黑的湯藥給賀寅端進來,聞著味兒就覺得苦。
賀寅以前都是面不改色把藥喝完的,今天一反前態。
“阿奴,這藥好苦。”
金卯瞄了他一眼,把自己帶來的一包糖遞給他。
他沒接,端著藥啜了一口。
“你自己留著吧,我都這麼大的人了,要什麼沒有?犯不著跟媳婦討糖吃。”
金卯滋著毛:“不要我就拿去發給外面那群小孩,人家給你挖了一口袋蘑菇。”
賀寅連忙把藥喝完,搶過糖:“我都沒得吃,他們憑什麼吃?”
金卯拍了他一巴掌,他正常點了,翹著二郎腿坐在床上盯著金卯,往嘴裡丟了一顆糖。
金卯在床上放了一張小桌子埋頭給崔蘭寫信。
然後又給崔星崔滁各寫了一封信,想了想,又給趙虎寫了一封。
賀寅幽幽看著信上的內容,舌尖把糖從左頂到右:“阿奴在意的人真多啊,不像我,心小,只放得下一個人。”
金卯頭也不抬:“都是熟人。”
賀寅:“我與阿奴豈不更熟?來樊川許久,怎麼沒見阿奴的信飛來?”
“手頭沒錢。”
“銷金窟那麼多銀子還不夠請一個信使?”
“……”金卯悶頭揮筆,自動把這些嗡嗡聲過濾掉。
奶膩滋味齁甜的在舌尖上化開,金卯停筆時賀寅忽然湊過去堵住雙唇。
那藥是真苦,連奶糖都沒法沖淡。
金卯咬了賀寅一口,然後輕輕舔舐那股苦味。
打一棒子給顆糖,賀寅終於摸清心上人的脾氣了。
雪域的夏日天黑得晚,賀寅親夠了又要去散步。
齊伯蘊看著他單手杵著筇竹杖攬著金卯出門時,貼心的說道:“殿下,茅廁已經修起來了,前方那個塗著石灰的木房子就是。”
賀寅:“孤和阿奴出去走走。”
齊伯蘊接過話茬:“殿下要帶金公公去視察牧民麼?天快黑了,不如明日去。”
賀寅看了他一眼:“你以為阿奴單單是為了牧民才到這裡?愚蠢。天大的事砸下來他都不會動動眼皮子,除非是想來看自己在意的人。”
齊伯蘊、金卯:“……”
賀寅高冷道:“你沒看到他方才給孤洗頭?他這般愛潔的人,別人臉上有丁點汗油都能叫他膈應半年!天底下怕是隻有孤才能讓他紆尊降貴的動動手,現在頭髮都沒幹呢,我們去吹吹夜風。”
齊伯蘊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多嘴,他又貼心的說了一句:“那殿下真是萬里挑一,竟然能得到金公公的寵愛呢。”
賀寅淡定道:“一般般吧,反正這天底下也沒有哪個男子比孤王更俊俏了。”
齊伯蘊、金卯:“………”
金卯尷尬得腳趾扣地,在賀寅腰間拐了一肘子低聲催促:“走不走?”
賀寅掂著力道把大半個身子壓在金卯身上。
晚風涼,他身上熱烘烘的,把金卯護在懷裡,左拐右拐,來到牧區。
孩子們站在不遠處打量他們。
金卯的臉很好認,從白芒鎮上來時一路都有人看他,他跌到芒草蕩裡還是路過的牧民把他拎起來的。
牧民們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