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沒人了,賀寅又回過頭來。
金卯眼尾紅得不像話,咬著唇倔強的仰臉看他,眼淚在眶裡一圈圈打轉,憋著。
賀寅很神奇的消氣了。
平心而論他覺得金卯哭起來挺迷人的,但正常人看到心上人哭怎麼著也會哄幾聲,他想當個正常人。
他應該趕緊哄人而不是繼續在這裡把人屁股開啟花。
雖然他才打了一巴掌而且沒用力。
可金卯哭得真的很漂亮……
賀寅眨了眨眼。
“別哭,是我錯了。”賀寅俯身低聲哄道,“打疼沒?”
金卯不說話,別開臉望向一邊,眼淚唰唰彈下臉頰。
賀寅親他抱他拿臉頰蹭他,跟他講野物會傷人,跟他講自己擔心他……
金卯都不搭理。
他難道不知道野物會傷人?
可那野物又沒有傷他!
母熊過來時只在岸邊嚎了一聲,沒越雷池一步,金卯才沒有動作。
他帶著刀的,他知道怎麼能讓對方一擊斃命。
他是蕭褚的子嗣。
蕭褚怕他被人欺負,在他五歲時就教他怎麼殺人了……
金卯被哄了半天,滋著毛一口咬到賀寅脖子上。
賀寅託著他的屁股抱起來:“下次出來玩不許把扈從攆走了,怎麼生氣都可以,不能拿自己開玩笑。”
“沒有!”
“沒有生氣還是沒有開玩笑?”
金卯心口劇烈起伏掙扎下地,追著賀寅在他屁股上踹了十下才淺淺的消了口氣。
這晚賀寅沒抱到人。
他蹭過去手還沒伸就捱了一爪子,金卯裹著毯子咕蛹幾下,離他遠遠的。
賀寅默然片刻。
*
金卯嚇得差點跳起來:“你流氓!”
“豁哦?”賀寅眯著眼在那細腰上輕輕摩挲,“夫婿都是流氓了?哪裡流氓?怎麼流氓?”
他湊在金卯耳邊低聲問:“讓你開心是還痛了?”
裹在毯子裡的人悶吟一聲,勾著腰連忙往裡挪騰。
賀寅把人撈在懷裡。
燙得懷裡的人渾身也像火燒般,遍身熱氣都把他烘軟了,他還細著聲顫裡顫氣的叫賀寅不許碰他。
食髓知味的人說這種話是不可信的。
賀寅舔了舔犬齒。
指尖慢悠悠在腰上打轉。
……
良久,那嘴硬的人咬了咬唇,揭開毛毯。
於是火海卷著巨浪一遍遍翻滾。
幾乎把身下的人燒化。
賀寅叼著那截精緻的後頸骨:“心肝,我是誰?”
“流、流氓——”
賀寅就靜下來,某人煎熬的抓著手也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再說一遍,我是誰?”
“狗東西……”金卯嘴硬的頂撞一句。
黑暗中,賀寅輕輕碰了他一下。
金卯指尖一蜷。
“寶貝,叫夫君。”
“夫……”金卯哭了,“王、八、蛋!”
但最後還是叫“夫君”了。
下半夜疲憊的窩在賀寅懷裡叫他以後都不許吼他,賀寅有這臺階就趕緊下,滿口答應。
然後這人就給親了也給抱了,軟趴趴乖得不像話。
荒唐一夜。
第二天下暴雨,天忽然就冷下來。
金卯找來一本醫書窩在賀寅懷裡鑽研,昨晚沒睡好,翻了幾頁,聽著雨聲就睡著了。
賀寅輕輕把醫書抽走,在他頰邊吻了吻,小心把人放平。
齊伯蘊打著傘快步跑到王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