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非要得出一個答案。
秦老被逼的急跳腳:“不是!是老夫誤會你了!老夫給你賠罪!”
“……”
周景舒一進門,就看到自家傲骨錚錚脾氣龐大的老師拱著手衝金卯長揖,她毫無波動的臉上突然有些凌亂。
周景舒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折出院子,全方位掃視一圈。
再次進門。
她眼睜睜看著老人家足足揖了三下,金卯頭上呆毛一晃,側身站開。
周景舒張了張嘴。
“淦。”
變天了?
師父他老人家眼圈紅紅的,明顯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向那小太監說道:“阿奴,爺爺錯了,不該妄下定論,阿奴不氣了,昂?”
金卯給自己正了名,讓秦老把金家敗類這個標籤給他撕掉,這才看向賀寅。
“前些日子王爺要玩角色扮演,奴婢一時眼拙竟沒瞧出王爺真身,多有得罪。”
賀寅不敢接話。
金卯把匣子遞過來:“東西都在這裡,物歸原主,王爺清點清點。”
賀寅抬頭瞧著他:“物歸原主,你歸我。”
他這土土的情話把現場三位大名士,以及聽牆角的管祈都給嗆得不輕。
幾人尷尬的抖抖一身惡寒。
金卯久經荼毒,自動把這句話過濾掉,垂著頸項:“王爺,時候不早了,您該回府換藥了。”
賀寅歪了歪頭:“這是命令?”
“奴婢不敢。”
賀寅笑了笑:“那我不聽,你可以反悔,我也可以耍賴。”
“奴婢不敢。”
“不敢不敢,敷衍敷衍。走吧,回去談悄悄話。”
賀寅起身攬著金卯肩膀,一點也不看臉色的向秦老告別。
秦老捏著劍柄:“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誰都不許帶他走!”
“哈——”賀寅眼神微冷,“是這個道理。那要不這樣,孤帶他走,或者留在這裡陪他?阿奴,你選哪個?”
金卯沒理他。
秦老逼近一步,怒目而視:“阿奴孑然一身,百年後只有這個名字存世,殿下要把他逼進佞幸列傳?”
賀寅淡笑道:“百年後他的名字和孤王同列於陵寢。”
“那麼,殿下是絕對不放人了?”
“秦老這話說得忒武斷了,孤是什麼不通情達理的人麼?能放,當然能放,除非孤死。”
秦老倏然抽出長劍:“君無戲言!”
長劍倏然刺向賀寅胸膛。
賀寅笑吟吟的站著,沒躲沒避。
金卯:“爺爺,把劍收起來吧。”
他臉色蒼白的看著地面,眼神卻詭異的很平靜。
“我犯的錯,我自己彌補。”
“殿下要帶我走,那我就走,總不過四五年光陰,佞幸就佞幸。”
明叔心疼道:“小公子何須這般消極?我在陛下面前還不算太無用,這就去給你請個旨,斷了這孽緣吧。”
金卯:“您能讓陛下放了崔氏父子麼?”
明叔不能。
金卯輕聲道:“殿下,您能讓崔氏父子洗白冤屈,重新回到司禮監麼?”
賀寅:“能。”
金卯便說道:“大恩無以為報,奴婢願隨殿下走。”
賀寅笑了起來,心情愉悅的攬著金卯出了門。
他帶金卯來到隔壁,短短一天,那空落落的院子就收拾得花團錦簇,生機盎然。
院腳還弄了個鞦韆架。
賀寅笑道:“阿奴對新家還滿意麼?”
金卯長睫低垂,賀寅俯身看他表情。
“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