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記仇!”
“可我愛他!嗚嗚,我真的,真的——”
“哪怕能得到他半個眼神,我就算窮盡一生又如何?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我愛他啊——”
滾燙的眼淚把金卯脖子打溼了,他茫然的望著虛空。
“你、你抱得我喘不過氣,鬆開——”
“不松!”
就算你恨我如巨毒附骨,我也要死死抓住你!
賀寅是個混賬東西。
夢裡哭得像只狗,夢醒了就是狗。
瘋狗要撈住他的小骨頭,死也不會鬆口。
兩敗俱傷又如何?
起碼能留住人。
“恨我麼?那就恨吧。”賀寅破罐子破摔的心想,“這輩子我照樣要隱瞞這個病症——”
賀寅就該像一個正常男人一樣出現在你面前,他是為你擋風遮雨的,虛弱無能的賀寅就該老老實實的藏在黑暗中。
“你好沒好啊?我、我明日還要去東廠點卯!”
賀寅偷偷在金卯衣衫上親吻數遍,悶聲道:“哥哥,明晚也能給我帶糖麼?”
金卯嘆息一聲:“再說吧。”
少年不依不饒的問道:“明晚能給我帶糖麼?”
“……”
“帶糖,哥哥,我想吃糖,我老婆不給我吃。”
金卯:“廚房沒糖……”
“你不給我吃糖我就不放手。”
“……”
“我想洗澡——”
金卯認命的扶對方下床,洗澡水還是溫的。
“我該走了,有事敲牆。”
少年忽然攥住他的手。
“哥哥,你不管我了麼?”
“你有僕人!”
對方得寸進尺,把金卯惹滋火了。
他細聲道:“你該讓你的僕人幫你,而不是給隔壁鄰居添麻煩,鄰居明早還要去當值,這都幾時了?”
“亥時五刻,你耽擱一刻,回去正好亥時六刻,勞作一會兒會睡得更香。”
金卯火大起來。
對方抓著他不放,他說不聽勸不聽,耐心告罄,抬手就是兩爪子。
但少年的反應讓他十分氣悶。
“哥哥,我一點都不疼。”
“再打兩下,你能幫我洗澡麼?”
“嗯?湊齊三下,三陽開泰,我會好起來的。”
“哥哥?幫幫我……”
金卯無語的拍了拍額,對方像塊狗皮膏藥,死死黏著他,甩也甩不開。
這沒力氣爬上床的人,碰瓷倒是很有力氣呢!
他在黑暗中陰森森道:“把你淹死的話,沒人會知道吧?”
對方討好的晃晃他的手。
金卯默然。
這樣煩人的毛頭小子,到底是誰家心大,把姑娘嫁給他?
金卯叫他坐進浴桶,罵罵咧咧的幫他洗了個頭,費勁的把人撈出來,然後扶去床上。
本想立馬走人的,可想想對方到底是個病患,頂著一頭溼發睡覺,恐怕又要再添一個風寒。
他幾次調轉腳尖,然而良心又叫他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
只得把那頭溼發絞乾。
金卯暗暗發誓,他再也不過來了。
“跟你僕人好好說道,叫他別來回跑了,你這裡還算寬敞,就叫他住在這裡,早晚也好有個照看。”
金卯冷聲說道,但他聲音又細又緩,某人就覺得此事大有縫隙可鑽。
“我不喜歡別人進我的家。”
“你這話說笑了,我不是別人?”
你不是。
——
老婆,你,你在屯文麼?(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