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陵怒衝衝的跳了起來。
“九哥!你為何要包庇一個心思齷齪的賤奴?你該一刀殺了他!”
長陵聲線有些扭曲尖銳,豔麗的臉猙獰恐怖的面向金卯。
“這等痴心妄想的賤婢,仗著背後有人撐腰,以為自己真是金子做的,本宮問你,那個跑去惜薪司的小太監,是你逼走的吧?!”
金卯驚恐道:“奴婢不敢……”
“好一招近水樓臺先得月,九哥,你那院子裡睡著一個每天都想爬床的閹人,你難道不害怕麼?!”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不爬你的床,可他能進你的屋子,為你寬衣解帶!你用過的東西,恐怕都被他偷偷拿去,做那等子見不得光的事!”
金卯渾身力氣像被抽光,那麼多人看著,每一道目光都如有實質的落在他身上。
他臉色慘白,聲音輕顫得有些不真實:“奴婢罪該萬死,請公主殿下息怒。”
賀寅:“都說完了?”
長陵連忙笑道:“你終於要殺他了?”
她拔出長刀,遞給賀寅。
賀寅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十七歲了,怎還如此浮躁?好歹是一條命,殺了豈不損我陰德?”
長陵怔了一下,旋即惡狠狠道:“賤奴死不足惜!”
賀寅把金卯拎起來,滿不在乎的說道:“還用得著他,暫且留著吧。”
金卯抿著唇,輕輕推開賀寅,往後站去。
太子揹著手出來,看著長陵:“鬧出這等事,你九哥臉上光彩?”
長陵惡聲道:“他母家早就讓他顏面掃地了,要何光彩!”
長陵見金卯站了起來,一把扯住他衣領:“穿得這樣俗氣,還好意思喜歡皇子!九哥,把他給我,我拿四個閹人同你交換!”
賀寅淡淡瞧著她:“永巷住不下四個人。”
“你別管!本宮今天一定要拿他殺殺那群妖魔鬼怪的心思,免得一個個都想爬皇子的床!”
金卯被她暴力拽走,衣領上的盤扣脫落,裡衣也被揪皺了。
“跪下,拿鞭子來!”
宮人將一把鞭子遞給長陵,她將長鞭一甩。
啪的一聲,崔滁拽住鞭子。
“公主殿下,這種事交給奴婢就好,殿下身份尊貴,因這等奴才髒了手反為不美。”
長陵瞅著他,獰笑道:“好啊,你來!把他衣裳扒掉!給本宮狠狠的打!”
宮人將金卯的棉襖扒掉。
他眼睛裡罩著霧氣,惶惶跪在地上,不敢看崔滁。
宮人麻利地扒掉裡衣,寒夜冷徹骨髓,金卯閉上眼,指甲掐破手心。
他落得這個地步,其實是自找的,木已成舟,要後悔卻是太遲了。
他知道賀寅在後面看著他,他感覺自己像個笑話。
“啪——”
崔滁繃著臉,將長鞭甩出去。
長陵公主要看到鞭痕,崔滁不敢違拗,一鞭下去,那單薄的背上就多了一條刺目的紅痕。
突然,旁邊傳來一聲慘叫。
“啊——”
長陵公主的奶孃被賀寅一刀刺穿了心口,淒厲的哀嚎起來。
賀寅面無表情的抽出長刀,一顆血珠飛濺在他臉上。
他抹去臉上的血,散漫的甩甩長刀,雪地上綻開點點猩紅。
“哈。”賀寅笑了笑,黑沉沉的目光掃向六神無主的長陵。
崔滁頓住手,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賀寅沒看崔滁,挽了挽袖子:“繼續打,別停。”
長陵反應了一會兒才終於清醒,血液一股腦湧上腦袋,她僵硬的往後退了一步。
賀寅殺了她的奶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