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月光,悠長而清冷。微涼的風釋放著她浮浮沉沉的惆悵,驚擾著未央宮正盛開的蘭花。
納蘭皇后產期在即,她內心有莫名的壓力和驚悸。看天空厚厚的秋雲,她的心事多得連未央宮也快盛不下。
十月初六,黃帝的吉日。一大早,整個召陽宮張燈結綵,鑼鼓喧天。
管事太監小德子傳旨後宮:
新進美人妃子笑,清靈慧巧,聰敏淑容,品仁德懿,晉位惠妃,賜居霓虹宮。
紅牆綠瓦中的霓虹宮,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朱漆宮門,很是莊重。殿內,珠簾碧玉,倒鈴般的蓮花與金壁輝煌相映,說不出的華麗。
紫太后:“這皇帝,怎麼如此荒誕。那妃子笑何方妖孽,居然令他一步封妃!哼,每天寵幸妃子笑也就算了,還一再越界祖制,哀家可不能再裝著什麼也看不見了!”
半晌,紫太后來看望納蘭皇后,只見她面容虛浮,雙足腫大,神色倦怠的不行。
紫太后憐憫之心頓生,“沁兒,你這樣食寢不寧,不行,你的龍兒也會受不住的啊”。
納蘭皇后苦笑:“謝謝母后關心,臣妾還好……”
紫太后:“音兒,去霓虹宮,請皇帝。”
錦兒憂心地說:“太后娘娘,太醫說月份大了就是如此……狀況。”
一柱香後,皇帝帶著惠妃雙雙來到未央宮。
未央宮的主殿,赤色寶頂。懸有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輝。四周殿牆,金珠內嵌,五彩牡丹地毯鋪地數層。六尺寬的金絲楠木做成的軟榻,紫太后坐在上面,神色冷肅,威嚴。
明景帝:“拜見母后,快,愛妃,拜見太后”。
惠妃:臣妾拜見母后,母后金安。”
看著明景帝牽著嬌豔欲滴的妃子笑,紫太后眼裡的寒芒更甚。她冷冷道:
“惠妃,你可知罪?今日哀家不派人相請,不知這宮裡還有幾人記得哀家的存在。“
明景帝看見紫太后冰冷的神情,心中也是一沉。
但他的手始終牽著妃子笑,生怕她會飛走似的。
紫太后又道:“皇上,你多日宿在霓虹宮,與妃子笑終日纏綿。朝中也有非議,你可知道?”
這妃子笑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兒,一入宮便封了妃位,賜居霓虹宮,離皇帝的召陽宮最近。
她自入宮這一月以來,聖心濃寵。弄得朝臣和後宮嬪妃們紛紛怨懟不斷。
明景帝道:“喔,兒臣還未知,不過,兒臣會注意的。”
惠妃聽後,雙膝下跪,惶恐道:“臣妾不知,望太后莫惱臣妾,臣妾以後不敢了。“
紫太后厲道:“惠妃,你以後要向皇后學習宮妃女則,做一個和諧宮闈的妃子。今日,哀家念你年紀小,又剛入宮。小懲大誡,罰你摘抄女則百遍。”
惠妃哭泣:“太后,您饒了臣妾吧,臣妾不會寫漢字”。
納蘭皇后道:“惠妹妹都會些什麼?咦,惠妃妹妹,你腰間的玉佩可真好看!”
惠妃微笑道:“哦,臣妾拜見皇后娘娘,這玉佩乃父帥轉送給臣妾的”。
紫太后道:不知惠妃的府上何地?父帥何人呢?”
惠妃道:啟稟太后,臣妾乃北漠京都人氏,北定侯乃臣妾父帥——妃如鐵。”
明景帝大驚:“愛妃北漠人?你怎沒告訴朕。”
惠妃天真笑道:“回稟皇上,您也沒問臣妾呀!”
紫太后和納蘭皇后聽了也是一驚:北唐和北漠已經多年唇齒之爭。
論起,皆因強域問題,兩國關係一直緊張。近來更是劍拔虜張,上半年才打了一仗呢。
紫太后鳳眸一凜。
笑道:惠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