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剛矇矇亮,蘇流月就和周雲克就一起上了馬車,直奔城外。
新京西門外頭的長亭邊,薛家眾人已是等在了那裡,雲氏正拉著薛文津的手,殷殷地叮囑著什麼。
見到蘇流月和周雲克,一眾人連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娘娘。”
蘇流月已是拿他們沒轍了,說了幾百遍,他們見到她的時候還是要行禮,忠君愛國這種觀念似乎已經在他們腦子裡紮根了。
於是只嗔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快快起來,平時便算了,咱們今日可是來送別三表哥的,若讓三表哥不自在,倒成了我和殿下的不是了。”
薛文津直起身子,輕輕一笑道:“殿下和娘娘親自來送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自在呢。
其實,長豐縣離新京不遠,你們不用這般特意來送我的……”
“傻孩子。”
薛成義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這和路途遠近沒有關係,這是你謀取到功名後的第一個職位,不管是做什麼,都意義重大,阿爹阿孃都是要親自來送送你的。
從今以後,你就要真正地獨當一面,成為百姓的父母官了,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要記住,你這個位置是為了給百姓謀福分的,不管以後遇到什麼誘惑和困難,阿爹都希望你能堅守本心,成為真正為國為民的好官。”
薛文津心頭滾燙,肩膀上似乎也一下子有了重量,重重地點了點頭,道:“阿爹放心,我會的。”
薛靈宛忽地從雲氏背後探出頭來,笑嘻嘻地道:“三哥,雖然為民造福很重要,但你可不要天天只想著別人哦,有空也要想想自己,希望下一次見面,三哥能給我領一個三嫂回來,阿孃昨天還在唉聲嘆氣,說這些年三哥整個人都撲在了讀書上,耽誤了自個的終身大事呢!”
薛文津快要被自家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妹氣笑了,但他也知道,她是在關心他,只淡淡一笑,道:“那你可別學三哥,天天只想著滿一芳的事情,有空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
說完,沒看薛靈宛沒好氣地瞪他的表情,轉向蘇流月,道:“我聽說最近,孫家人天天跑去京兆府對京兆府的人施壓,要求你們必須儘快找到失蹤的孫小郎君。
那個案子其他幾個受害者的家屬,也天天質問京兆府,為什麼不直接判羅家的四少夫人有罪。便連聖上也派人來問了幾回。
你和殿下沒問題吧?”
想起那個案子的事情,蘇流月臉上的笑容就淡了淡,道:“問題不大,三表哥不用擔心。”
薛文津細細地觀察了她的臉色一番,突然道:“其實,真正的兇犯不是羅家四少夫人吧,這只是你們為了找出真兇設的一個局?”
蘇流月微愣,周雲克卻似乎一點也不意外薛文津會猜到,輕笑一聲道:“子長為何這麼說?”
薛文津也笑笑,道:“若羅家四少夫人真的是兇犯,殿下又為何遲遲不判她有罪?而她若不是兇犯,流月不可能天天待在家裡安枕無憂,以我對流月的瞭解,她如果負責了一個案子,就定是要找到真正的兇犯結案才算罷休。
這種種的矛盾只能說明,這是你們設的一個局。
我聽說,孫家和京兆府的人今天就會從兇犯囚禁那些孩子的那片林子裡撤走,真兇,或者說她的同夥,應該很快就要有所行動了吧?”
周雲克微微揚眉,忍不住哈哈一笑,一臉感慨道:“我和流月來的時候,打了個賭,看你可會看穿這是我們的一個局。
流月說她壓根沒與你們說過案子的事,你應該猜不透,我卻覺得,你能猜到。
看來是我贏了。”
一旁的蘇流月忍不住沒好氣地瞪了某個嘚瑟的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