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店裡,範堅撓完頭後,便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裝作不經意地道:“你們別問我了,我們三個監視了那廝這麼多天,當然大有收穫,但鍾郎君不是還沒來麼?我現在把我們的收穫都跟你們說了,鍾郎君來了我們再說一遍麼?”
鍾郎君便是他們這夥人的頭目。
但範堅和蘇流月他們都覺得,這個鍾,很可能只是一個杜撰出來的姓。
其他人的背景範堅不清楚,但跟他搭檔那兩個男人,他還是清楚的,他們兩個人,一個只是普通的農戶,因為他兩個兒子被強行徵兵死在了戰場上,他把喪子的仇恨怪到了新朝上,覺得他們大慶的皇族是殺死他兩個兒子的兇手。
另一個先前是在京兆府當差的,因為他跟當時的京兆府少尹康少尹狼狽為奸,做了不少欺壓百姓、狐假虎威的事情,太子殿下接手京兆府後來了次大清掃,直接把他掃出去了,因此他心裡恨極了新朝,更恨把他掃地出門的新朝太子。
這三個人裡,數範堅當初的官職最高,也最有學問和頭腦,因此不知不覺間,他們這個三人小隊,範堅就成了裡面的主導。
見範堅不願意提前透露他們監視的成果,另外兩個人也連連應聲道:“範郎君說得對,還是得鍾郎君來了再說比較好。”
“嗐,反正你們不用急,以咱們手上的情報,要把那姓許的一家像姓肖的一家一樣全部燒死,易如反掌!都說京兆府被那狗屁太子接手後是越來越能幹了,接連破了幾個大案子,我呸!還不是被我們耍得團團轉!
那姓肖的一家被燒死後,你看他們什麼都沒做,只怕還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呢!”
周雲克府上的總管姓許,而說話的,正是被從京兆府掃地出門的前衙役,姓伍。
範堅看了他一眼,裝作不經意地道:“確實,你知道怎麼著?我先前聽到有人說,京兆府的人竟是以為最近接連發生計程車子被燒死的案子跟那姓肖那一家子被燒死的案子是同一個兇手做的,真真是荒唐!”
眾人一怔,立刻有男人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後來,許是因為覺得太過可笑,忍不住拍著桌子哈哈大笑,道:“這些個官府的狗官果然無能!哈哈哈,咱們幹嘛要去燒死那些小白臉?雖然他們上趕著給那些篡國的狗賊敬忠讓人很不齒,但咱們可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冤有頭債有主,該死的是姓周那一家子!”
“就是就是,他們這樣查,給他們幾輩子時間都查不出兇手是誰!”
範堅做出一臉不屑的神情,不動聲色地道:“對啊,你說他們是不是一群蠢貨?咱們做事都是光明磊落的,從不會偽裝什麼意外走水,咱們就是要讓那群小人知道,我們是故意找你們晦氣的,就是要讓他們恐懼慌亂!
那個燒死士子的懦夫,跟咱們才不是一路人!”
這個士子連續被燒死的案子最近傳得沸沸揚揚,不少人都是知道一些細節的,更因為那個兇手先前曾經誤導京兆府的人,讓他們以為是意外,他們更是樂得用這件事辱罵京兆府。
“對!哈哈,範兄這話說得太對了!”
立刻有男人一拍大腿,雙眼發亮道:“雖然那個人把京兆府的人耍了,讓人心裡很是爽快,但那種偷偷摸摸裝神弄鬼的懦夫行徑,才不是我們會做出來的!”
一旁又有人道:“可是,我倒是挺好奇的,那個兇手為什麼要殺那些士子?他跟那些士子有什麼仇怨嗎?”
範堅一臉不在意地揚了揚手,“誰知道呢,可能就是嫉妒人家吧,畢竟那些書生雖然肩不能槓手不能提,但人家確實會讀書啊,可能那個兇手是個蠢貨,嫉妒人家聰明?不是我說啊,這科舉真不是人人都能考的,有些人讀了一輩子的書都上不了岸,更多的啊,還是靠腦子。”
範堅是過來人,這句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