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姑娘,雖然奴婢不懂查案什麼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瞧我們四姑娘先前對我們姑娘多好啊,天天對我們姑娘噓寒問暖,姐姐長姐姐短的,誰知道心裡憋著壞要把我們姑娘的未婚夫搶走呢。”
爾思想起蘇柔,就忍不住撇了撇嘴。
薛靈宛立刻就被說服了,“那倒是。”
這天底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人可多了去了。
蘇流月好笑地看了看她們兩個,道:“所以,我必須親眼見到她們三個,親眼觀察過她們,才能知道,誰才最有可能是兇手要找的那個人。”
就在她們說話期間,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隨即,一陣男男女女的誇讚聲響起——
“好詩,好詩啊!鄭六郎不愧是連國子監的大儒都誇讚的才子!隨口一說便是這麼一首傳世佳作!”
“還是辛七娘有福氣,有這麼一個有才又寵愛她的未婚夫!”
“那可不,很多人都說,不久後的恩科,鄭六郎可是大熱門呢,定能蟾宮折掛,考取功名!辛七娘,你可得看好自己的未婚夫了,可別到時候鄭兄高中,被人榜下抓婿抓去了啊!”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大笑聲傳來。
卻見不遠處,是一個建在了湖邊的八角涼亭,涼亭旁便是一片又一片開得盛大而熱烈的荷花,一眾年輕的男男女女圍坐在涼亭裡,正在行飛花令。
其中坐在最中間的,是一個紅光滿臉、笑得志得意滿的年輕男子,想來他就是方才那些人說的鄭六郎了。
蘇流月正抬眸看過去,一旁的薛靈宛就猛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道:“表姐,瞧!辛七娘就在那裡!”
她指的是坐在鄭六郎旁邊的一個穿著粉白色襦裙、臉蛋微圓、長得很是嬌俏可愛的少女。
只見她似乎有些不適應這個場面,一直抿嘴輕輕笑著,一雙小鹿般的眼眸不時看看對她說話的賓客,回以溫婉而有禮的一笑,雙手捧著一個杯盞,右手食指輕輕在光滑的杯壁上滑動著。
看起來確實就像薛靈宛說的,是個溫柔內向的性子。
大慶民風開放,男女可同桌而食,相熟的年輕男女在這樣的宴席上聚在一起做做小遊戲,也是常有的事,方才她們一路過來,就見到了不少。
薛靈宛道:“說起來,我才想起來,辛七娘的未婚夫也是鄭家人,是鄭家大房的么子,今年也要參加恩科。”
蘇流月一直盯著那辛七娘,她雖然不太適應這個場面,但跟鄭六郎的感情看起來不錯,兩人坐在一起,鄭六郎還時不時湊過去,和她低聲說什麼。
這期間,辛七娘放在杯盞上的右手食指一直在輕輕滑動,這看起來是她慣常的小動作,只是偶爾會頓一頓。
每次這般細微的停頓,都是在鄭六郎靠近她說話的時候。
蘇流月臉上不禁露出幾分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薛靈宛小聲道:“表姐,你不是說,那個兇手喜歡……咳,勾搭女子,讓女子迷上他,然後再把她騙出去殺死嗎?我看辛家這七姑娘和她未婚夫感情挺好的,不像是會輕易被另一個男人欺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