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衡對於這種設想似乎毫不意外。
“霧闌從來不是一隻蠢鳥。你想一想,他有一個那麼聰明的腦袋,再加上越來越強悍的神力,放在誰身上,都會變得蠢蠢欲動。”
乘閆譏諷道:“在神座坐久了,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應衡搖頭,“他當然沒有忘,否則你以為這麼長時間他為什麼那麼聽話?”
乘閆想了想,一臉不屑,“還是嫩了些,幾百年時間就沉不住氣了。”
其實主神位並不是唯出生論,而是能者居之。
只有在尋找不到突出的能者時,上上下下的才會一致地看出身。
霧闌雖然出身不好,但是他如果真的能夠沉住氣,一心去修煉神力,等他超過所有人之後,就算他的身份公開是一隻錦雞,也不會有誰再敢拿他隱瞞出身的事做文章。
強者為尊,只要實力足夠強,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替他辯解。
“你我就是兩座難以逾越的大山,他就是因為足夠聰明,所以才看得清楚,如果走上這條路,將會是個非常漫長又艱難的過程,最後還不一定能贏。”應衡淡聲道。
乘閆覺得霧闌想要改變現狀是一個極度愚蠢的行為。
“但起碼還有命留著,只要他乖乖聽話,就能在那個位置上好好坐著不是嗎?”
應衡不以為意,顯然不管霧闌做什麼他都不會太在意。
“大概也是想賭一把,走另一條路試試。”
乘閆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另一條路?消滅我們,把他的身份永遠隱藏起來,從此就能穩穩坐在神座上,再也沒有誰能挾制他?”
應衡當然不會覺得霧闌的什麼計劃能夠成功。
這些年給了他那麼多自由,允許他修煉提升,不過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小角色,在他眼裡永遠掀不起什麼風浪。
不過……如果真的是夜神回來了,那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七百多年前,他們因為極力推舉新主神繼位,和夜神之間鬧了非常大的矛盾。
後來夜神發瘋一樣要對眾神動手,那模樣像是打算把天地都毀掉,全部都別活。
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眾目睽睽之下,夜神突然暈倒在地,一點神息不存。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就化作星芒散在了空中,自此他們再也招不到夜神半點魂跡。
就那樣神魂俱滅。
他就跟一個久遠的故事一樣,漸漸被人們遺忘。
一直到今天,才再次口口相傳。
夜神洶湧的神力他們沒法不忌憚。
乘閆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我下去找到人,親自確定,不然以後覺都睡不安穩。”
他說完就腳步匆匆的朝外走去。
“修羅王。”應衡冷冽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乘閆在門口轉身朝身後看過去,身體正好一半落在門外的光輝裡,另一半隱沒在屋裡的黑暗中。
應衡的面容有些看不真切,平靜的聲音下,帶著刺穿血肉的冰冷。
“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是他回來了,現在有可能處於恢復期,神力還沒有完全回來,你應該知道要怎麼辦吧?”
修羅王站在那裡靜靜的看了他好一會,隨後轉過身沒入門外的天光裡。
“我知道了。”
夜神,不能留。
應衡聽著乘閆的腳步聲離去,叫來了門外仙使。
“召眾神半個時辰後去主神殿議事,就說主神有恙,卦象有異,有近萬年前兇魔重出之勢。”
“是。”
仙使領命而去,應衡回房換了一身衣服後,直奔玫瑰星海而去。
曾經止天境坐落的地方,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