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對方魚而言,這場賭不過是走個過場,該有的形式還是要有的。
他看中的人,還從來沒有能從他手裡滑出去的。
“那我選你。”星沉對方魚笑眯眯地說。
方魚愣了愣,隨後啞然失笑,眼裡的興味卻更加濃烈了,“你還真是......膽大。”
星沉挑眉,一臉挑釁的模樣,可愛到要命,“來不來?”
“奉陪到底。”方魚朝旁邊的無臉男人看了一眼,不容分辯地對星沉說:“介於你出千了,他的命就不給你了。”
“隨便,”星沉笑得眉眼彎彎,像一個惡劣的熊孩子,“我現在想要你的命。”
方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喉頭滑了一下,注視他半晌才輕輕點頭,“來拿啊。”
“就賭你這顆心,”星沉伸手指指他心口,“說吧,玩什麼?”
方魚心跳驀地重了起來,他知道星沉的話不可能有別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深想。
畢竟,他要的是自己的心啊。
方魚指著不遠處另一張賭桌,問他:“試試輪盤?”
星沉轉過去看了一眼,興味索然,“沒意思。”
“那你覺得什麼有意思?”
星沉斜倚在賭桌上,模樣懶懶散散沒骨頭似的,讓人想衝過去把他團進懷裡。
這麼柔柔軟軟的一個人,卻抬手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作“槍”狀,朝自己太陽穴“叭”一聲。
“這個輪盤才有意思,玩嗎?”
方魚輕輕搖頭,“別鬧,我可沒準你死。”
星沉對這句話很是不滿意,起身再次站到他面前,“憑什麼一定是我死?”
“因為這是我的賭場......”方魚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極緩慢極緩慢地低下頭。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胸口被星沉握在手裡的心臟。
鮮血染在星沉白皙的面板上,有一種狂風肆虐、火焰癲狂地燃燒,天地都失色的美麗。
星沉笑得惡質,以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犢姿態,就輕鬆卸去了他所有的防備。
怎麼會這樣呢?
方魚想,殺人如麻的人,原來也能被一個笑晃了眼睛啊......
“真是沒一點挑戰。”星沉滿不在乎地捏爆了手裡的心臟,“說拿就拿到了,沒一點意思。”
周圍慌亂的保鏢驚叫的人群突然定住,空間似乎在轉瞬變成了一幅黑白的畫,心臟爆破的那一瞬間,畫面被鮮血染紅,原本的圖案慢慢消失。
“啊,猜對了,”星沉笑著說,“果然是賭場老闆死掉,這裡就可以消失了。”
方魚在消失的最後一刻,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他,“我會,去找你的。”
星沉不甚在意地甩掉了手裡碎裂的血肉。
下一瞬間,他一轉身,雙手雙腳被捆住鎖在一個古樸厚重的籠子裡。
臺下的人一個又一個,此起彼伏地叫著號。
——這是一個奴隸的拍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