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陽來的時候方月正端著個大大的簸箕往院子裡走。
方月看見他的時候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只是沉默著繼續上前,把簸箕放在了陽光下,還貼心的把裡面的野菜翻了翻。
聽到他的話也沒有理他,這是?生氣了?
穆陽有些拿不準,按理說生氣的不應該是他麼?夫郎不辭而別,他找了好幾天才順著別人指的路一點點找到喬言家來。
天才知道他回家的時候發現家裡沒人有多麼慌張,要不是當初聽見喬言他們說了一嘴他們住在哪裡,他真不知道他要到哪裡才能把方月找回來。
一路上他都在想是不是他的小夫郎對他厭倦了,如果真的厭倦了的話,他一定會用鎖鏈把不乖的小夫郎鎖起來,他什麼都能忍受,唯獨不能忍受小夫郎不要他。
“月月。”
穆陽走近,蹲在方月身邊又喊了一聲。
方月還是不理他,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難道要質問他為什麼要去青樓嗎?還是問他心裡有沒有自己?
這兩個問題好像不論哪一個由他問出來都有些狼狽。
“月月,你理理我。”
穆陽受不了小夫郎的冷淡,將手搭在方月肩上,讓方月不再能忽視他。
“理你什麼?”
方月一說話眼圈就開始泛紅,他本來以為自己都已經把自己哄好了的。
他都想好了,他都哄了自己那麼久了,他一遍遍跟自己說這個男人不好大不了就換一個,他不斷給自己洗腦一個男人而已嘛,離了又不是活不了。
但這一切都是在穆陽不出現在他面前才能成立的,穆陽只要一出現他就會很委屈,為什麼這個男人平時對他那麼好還要去逛青樓?
他們都是男人,他能只有穆陽一個人 穆陽為什麼不可以?
穆陽明明都已經做了那樣的事了為什麼還要來找他,還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
這會兒的穆陽,比以前的方月還像一個小乞丐,明明才幾天不見而已,就把自己從以前那個光鮮亮麗的美男變成了現在這副邋里邋遢得模樣。
頭髮亂糟糟的像雞窩一樣,眼下青黑,鬍子拉碴,整個人看著又狼狽又憔悴。
“你為什麼要離開?”穆陽想像以前一樣把方月抱在懷裡,可是他的手剛伸出去就被方月拂開了,這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就讓穆陽原本慌亂的心更加不知道該如何跳動了。
“我為什麼要離開?”
方月感覺自己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我為什麼離開不應該問問你嗎?你幹了什麼好事你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
方月冷笑出聲,連說出口的話都帶上了尖銳的刺。
聽到這話的穆陽卻是一頭霧水,他幹什麼了?是他的問題嗎?這麼說來他的小夫郎不是想要離開他?
是他的月月不喜歡他每晚上的熱情麼?還是說幾天前他每天都和月月親密接觸讓他受不了了?
穆陽很認真地反思自己,但是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出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錯了月月,我不該不顧你的意願只顧我自己喜歡,就一直做那種事。”穆陽認錯態度很良好。
這還是方月教他的,認錯態度一定要良好,哪怕他根本不知道錯在哪裡就是了,按照月月以前教的,
要是他生氣了就誠懇地道歉,要是不原諒就準備些小禮物,還不原諒的話就只能床頭打架床尾和嘍,可這是別人的家呀……
穆陽在自己衣兜裡掏了掏,掏出一根桃花簪來,正正經經戴在了方月頭上。
方月被穆陽的話說得一愣,不是這是能夠說出來的嗎?他還沒從愣神中反應過來,那根簪子已經到了他的頭上了。
現在的方月眼睛紅紅的,還帶點兒錯愕